,沒有什麼事比性命更重要。只要命在,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草鞋踏天涯,江湖任我行。”
草鞋踏天涯!卓不浪初遇千方時,千方便是個浪跡天涯的郎中,穿著一雙破舊的草鞋,極質樸、又極從容,令卓不浪羨慕不已。卓不浪本以為自己也是個灑脫之人,可自從身中蠱毒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心裡有太多的放不下,這人世於他有太多的羈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卓不浪閉上眼,心緒難寧。就算不能超脫於塵世,難道自己的心志還抵不過這區區蠱毒?難道生死麵前自己竟如此的不堪?不!自怨自艾非英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繼續做豪情壯志的“神兵策”。
“明天我們去赴矩少之約,然後南下尋五毒教。”
第二天,卓不浪等三人來到州府求見張矩,衛卒通傳後說張矩不在府內。三人正欲往館驛尋人,卻發覺有人跟蹤,故意拐進一條僻靜小巷,將來者堵在了巷道里。卓不浪一眼認出,此人正是赫樓街鄭家腳店房頂的弓手。
弓手見到卓不浪,撲通跪倒在地,叩首道:“恩公,求你救救張明府!”
“你是何人?”卓不浪道。
“我是刪丹縣廨的差役,大家都叫我牛二。赫樓街那夜,張明府帶兵追蹤歹人,至今未歸。州府派人尋了六七日還是杳無音訊……”牛二急得嚥了口口水,接著道:“張明府對我恩重如山,恩公救過我的性命,求你救救張明府。”
“起來說話。”卓不浪上前一步扶起牛二,他看得出牛二有傷在身,如此重情重義的漢子,卓不浪自不會輕慢,“你把這事跟我們詳細說說。”
“本來這件事,張明府讓我們誰都不許說。但現在也管不了這許多了……”牛二將來張掖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密道被水淹了?”百曉不解地問道。
“聽說第二天一大早,密道里就灌滿了水,像口井一樣,根本下不去人。”
“密道通往哪裡?”
“沒人知道。”
“一共多少人失蹤?”卓不浪問道。
“算上張明府和陳七,進入密道的一共十人,全部失蹤。”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嗯。”牛二道:“我聽搜查的火長說,州府本就毫無頭緒,如今又忙於突厥叛亂之事,便停止了搜尋,命張掖縣廨繼續查辦。當初張明府領著陳七和我一同來張掖,如今他們下落不明,我怎麼有臉一個人回刪丹……”牛二說著,哽咽起來。
卓不浪道:“你放心,張明府是我的朋友,我自當盡力。”
牛二一聽卓不浪願出手相助,又跪下叩謝道:“多謝恩公。求恩公帶著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百曉上前一步,和卓不浪一同扶起牛二,道:“牛兄弟,我們有幾句話要說,還請你在旁稍候。”
牛二退避到一旁,百曉正欲開口,卓不浪搶先道:“我知道你的好意,但矩少是我的好友,好友生死未卜,我豈能坐視不理?”
“此事並非三五日之功,三十日期限將至,你左臂的毒氣已到手腕,我怕再耽擱下去……”
“五毒教銷聲匿跡多年,也非三五日能找到。”卓不浪沒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肅然道:“生死有命,如果註定我大限將至,我寧願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
百曉見他心意已決,便不再相勸,話頭一轉,眼角瞟了瞟牛二,道:“此人信得過嗎?”
“他就是赫樓那夜,鄭家腳店房頂的弓手,一直跟在矩少左右,應該靠得住。”
“你想從哪裡開始查?”
卓不浪思忖片刻,道“你還記得馮家米店遇襲之事?”
“當然記得。赫樓夜之後,馮家米店接連兩夜被襲,就連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