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箭木之毒性聚於右手食指中指,再經真氣貫入豹人左肩的肩井、肩髃二穴。箭木毒見血封喉,又經真氣直貫經脈,毫無防備的豹人迅即便被毒死當場。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傲慢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鍾嬋故作熟絡地湊近豹人,用力扶住他,然後對長臉家丁道:“你,我師兄叫你過來。”
長臉家丁遲疑地看看同伴,往前挪了一小步。藤蔓從豹人左手處竄出,綁住家丁將他硬拽向豹人。長臉家丁一個趔趄撲向豹人,鍾嬋趁機收回藤蔓、裝作被人推開,任由長臉家丁將本已死去的豹人撲倒在地。
“啊,你殺了我師兄,你是穆赤的人!”鍾嬋高聲驚呼道,她在故意誤導屋頂的弓手。但不知身後的穆赤此刻作何感想?
弓手皆相距甚遠,哪裡看得清真相,見豹人被撲倒,抬弓便射。“嗖嗖嗖”三箭,兩個家丁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身上已經多了幾支飛箭。
鍾嬋又指向不遠處另外三個家丁,大聲喝道:“你們站住。”隨後壓低聲量說了聲“走”,引著穆赤和於富佯裝衝向家丁,實則奔向了院門。
弓手見身穿自家衣服的穆赤和於富衝向家丁,不明就裡地對準家丁又是一箭,三個家丁也應聲倒下。鍾嬋等三人則趁機衝出院子。
穿過院門是座堂屋,黑漆門窗楹柱,左右兩間耳房。於富帶路,三人悄聲潛入左側耳房。房中有一張木床、一個木櫃、一張方桌和兩隻方凳。於富熟練地收起被褥,在一條床板上使勁一拍,床板木條略微翹起,於富抓住翹起的木條將半邊床板向上拽起,露出一道磚砌的階梯,能容一人透過。
於富瞅瞅兩人,穆赤當先拾級而下,鍾嬋緊隨其後,於富走在最後,將木床恢復原樣。
密道很深、伸手不見五指,鍾嬋真元催動、極目而視。磚階的盡頭是間小倉房,鋪著青石地磚,堆放著七八個大木箱。於富摸到其中一個木箱,開啟木箱摸索一陣,又從身上摸出火石,點亮了一盞油燈。
密道終於有了光亮,於富又點亮兩盞油燈,三人各自擎著油燈,換作於富在前引路,鍾嬋走在最後。密道足有一丈高,能容兩人並行,兩壁刷整得十分平整,每隔十幾步牆上還設有燈臺,若全部點上可照亮整條密道。
鍾嬋感覺腳步有些虛浮, 連番惡鬥耗損不少真氣和體力,身子極疲乏。她摘下蒙面的黑布,深吸幾口氣調息,密道中氣味陰冷黴溼,不利於調息,鍾嬋只得放緩呼吸,真氣徐循運轉。
“密道出口有三處,兩處在城郊,一處在城中。我們……去往何處?”走在前面引路的於富突然問道。
於富的話聽不出是在問誰,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問誰。今天能逃過墨都精心謀劃的暗殺,全靠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子,一路上連自家公子都對她言聽計從。可眼下他們已經脫險,不知道公子往後有何計策,還會不會繼續信重這個女子?畢竟有的事不可為外人道也。
鍾嬋當然明白他的心思,密道之事乃是機密,連墨都也不曾知曉,若非萬不得已,穆赤和於富絕不會洩露。密道的出口定然是他們潛藏在張掖的秘密聯絡點,是嚴守秘密?還是繼續信重鍾嬋?於富做不了主,自然要問穆赤,但又無法避開鍾嬋私下問示,只好隱晦地問道。
過了良久,穆赤道:“阿善娘子有何良策?”經過剛才的死裡逃生,穆赤心裡十分清楚,墨都引來的刺客皆是極厲害的殺手,自己的護衛根本抵擋不住,最後救自己的竟然是墨都請來給桑布診治的大夫,真可說是天意。阿善雖來歷不明,但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眼下護衛已被斬殺殆盡,能保他周全的唯有這個大夫阿善,他只能賭上自家的秘密,以求贏得時機轉危為安。
鍾嬋並不想插手他們的是非恩怨,更不想被人利用,但她似乎已經陷入了緋雲閣羅織的大網中。自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