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道,老道說我遇上了邪祟,又是作法又是畫符,又過了幾日我這病才好了。這五六年我都不敢再踏入張掖……”
“原來卓公子膽小兒……”夏容嬌笑道,“不過這事兒當年的確唬人。卓公子乃文人雅士,哪兒見過這等村野凶事,所以才會受了驚著了病,算不得出醜。”
“真不算出醜?那你為何還如此開心?”卓不浪忍不住逗弄她一句,又接著問道,“你也知道這事兒?”
“卓公子說的是陸家莊的陸綱父子吧。”撫琴的秋容接過話頭,“這事當年全張掖的人都知道,官府查了旬月也未能緝捕兇犯,傳聞他們是觸惹了邪祟,後來枯榮道長作法驅邪,覓龍點穴改風易水,這事才算平息下來,這些年少有人再提這事兒。”秋容最雅,善彈奏。
“枯榮道長?”卓不浪疑惑道。
“卓公子五六年沒到張掖,自然不知道枯榮道長了!”又是夏容嬌笑道,卓不浪假意白她一眼。
秋容接著道:“枯榮道長是天元觀請來的仙道,道行高深。說來也怪,就那年災異格外多,又是殭屍又是邪祟。”
“還有殭屍?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喲,卓公子不怕殭屍啊?”夏容也學著卓不浪促狹。
卓不浪故意把耳朵貼近夏容的臉:“你說什麼,我剛才沒聽見。啊?什麼?真有殭屍……”夏容身子直往後躲,被卓不浪逼得快要仰倒在地上,急忙叫道:“秋姐姐救我。”
“看你還促狹。”秋容撫琴而笑,比荷花還清秀,“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那年早些時候,刪丹有位外地的客商死在郊野,脖頸上有兩個牙洞,屍體煞白還一天天變得青黑,有人說是中了屍毒。公廨派人到天元觀請道士,但天元觀的道士不懂降伏殭屍,正好枯榮道長雲遊,在天元觀掛單,便請了枯榮道長相助。趕回刪丹的時候,死者真的屍變,幸而枯榮道長攘除了屍患。枯榮道長說屍變乃因龍首山的風水釀成,改風易水才能永絕屍患。”
秋容頓了頓,接著道:“後來張掖又發生不血邪事,州府和富戶商議後,依枯榮道長所言出錢捐物改了龍首山的風水。這些年甘州風調雨順,再無這等凶事。”
“如此說來,我真要拜會拜會枯榮道長。”
春容甜甜一笑,道:“即是仙道,自然是閒雲野鶴,神龍見首不見尾。枯榮道長只是每年上元、中元、下元才會現身天元觀修齋建醮。中元日的時候,連刺史都到天元觀拜會。卓公子要拜會枯榮道長,怕是要等到下元日。”
夏容搶著道:“也好,不如卓公子就在我們這裡住下等吧。”
卓不浪一面喝酒逗笑,心裡不住思忖,突然發現冬容看他的眼神有異:“咦,冬容娘子何以如此安靜?”冬容最靜,本就少言,自說到不血兇案後更是靜默不語。
其他三位姑娘頓時齊瞅向冬容。冬容侷促地笑了笑,道:“我聽你們說笑也挺有趣。”
“姐姐性子靜,能聽得進別人叨唸。要不早受不了你們這兩隻小雀聒噪。”秋容道。
“是啊!冬姐姐不用說話都迷死人,縣廨的郭少府不就讓姐姐迷得丟了魂,呵……”夏容笑道,“對啊,郭少府不是掌緝盜嗎?他最願跟姐姐叨唸盜匪之事。陸家莊這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好姐姐,你也講給我們聽聽吧!”
冬容見眾人都瞅著自己,頗有些難為情,笑道:“他跟我說的事兒,和剛才你們說的也差不多,就是……”大家都被夏容的話逗起了好奇,連向來文雅的秋容都瞪著眼瞅著冬容。
冬容略想了想,接著道:“郭少府有天喝多了酒,說了些在陸家莊查問的事兒。那會兒枯榮道長剛攘除屍患,說龍首山西峰的龍眼淤堵、障氣藏兇,屍患就是自西峰而起,縣令準允枯榮道長封山改易風水。這一封就是好幾個月,陸家莊和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