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仿製品肯氏經度儀,也用了整整兩年才做好。
基本只有詹姆斯·庫克這種皇家學會僱傭的船長,才有點機會能用到哈里森的海鍾。
與之相比,月距法前期的準備週期也長,需要花時間畫星圖,但只要星圖畫好了,也就很簡單了。
就算沒畫好,也不是不能配合六分儀,勉強地去使用。
而且,六分儀的製作成本,也遠比哈里森的海鍾要低廉得多。
這兩樣東西,直到往後的一百多年,都被各國船隻廣泛應用,去測算航海的經緯度。
也就是說,單從成本問題與推廣難易上來比較,還是月距法更勝一籌。
除了月距法、哈里森海鍾,實際還有許多其它辦法,但都比較抽象。
比如訊號法,每隔一段時間,發射一顆訊號彈,傳遞時間資訊,缺點就是海上確定不了位置,訊號彈發射以後容易受到天氣影響,且也需要先測出經度再發射訊號彈。
還有磁偏法,利用指南針去測地磁北極,再利用北極星測量地理北極,根據二者的差值推算出經度。
缺點就是指南針在海上的誤差較大,而且地磁北極不固定,基本上測不出來。
還有比較離譜的人肉計算,俗稱自己瞎蒙,就是讓一個懂天文的老手去蒙經緯度。
額,缺點咱就不講了……
嗯,那個用狗作為感應的也是一種法子,缺點就是感應法是假的,所以測不出來。
“月距法……”
鄭和還在輕聲唸叨著,目光緊盯著牆上的世界地圖。
他的心底正在憑空依靠之前的牽星術知識,去把腦子裡的各路星辰對照物,替換成了那一輪大大的明月,以明月和晚上不可見的太陽,去嘗試測算那莫測的地方時,應該說是地理經度。
而牽星術測算的只是地理緯度,且也做不到絕對意義上的精確。
算了半天,啥也沒算出來。
鄭和放棄了。
夜晚天穹上的星圖他倒是有,還被記在了航海圖裡,但月距法、六分儀,一個他不會,另一個他沒有。
鄭和起身拱手問道:“林先生,這六分儀到底是何物,可否拿出來與在下一觀?在下感激不盡。”
不光是鄭和,同樣在旁聽課的于謙、楊榮也很是好奇。
雖然嚴格來說,他們這樣聽課學天文算是違背大明祖制,是要拉出去流放充軍的。
但這是皇帝下旨要他們入獄的,聽一聽也無妨。
牆的另一面,袁忠徹已然是心生好奇,但他也只是好奇。
因為他既看不到,也對航海不太感興趣,天文他有所涉獵,但涉獵不多(畢竟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