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馬島港口。
大明艦隊剛剛登陸,這次來的僅有三艘艦船,是從濟州島那裡分出來的艦隊。
登陸的明軍官兵約莫有一千多人。
為首主官是一位綠袍文官,名叫邢寬。
副手則叫孫曰恭。
這二人在史書上,也算小有名氣了。
其中邢寬為永樂二十二年狀元,同樣也是大明二百多年來,唯一一位出身江北士子的狀元。
與之時間相同,孫曰恭也是永樂二十二年同期的探花。
這二人還有著一段糾葛……
其實呢,本來狀元是輪不到邢寬的,百官擬定的殿試一甲實際是孫曰恭。
但朱棣看到孫曰恭的名字,就覺得很不吉利。
因為“曰恭”豎著看,很像一個“暴”字。
朱棣覺得這有種在說自己殘暴的嫌疑,就把孫曰恭從狀元給踢到了探花去。
而後又選了邢寬為狀元,因為邢寬諧音“刑寬”。
朱高熾安排這兩人來對馬島,沒別的意思,就是因為大明朝廷透過戰略推演,發現要打日本,一個濟州島還不夠,對馬島也要拿下。
所以就把邢寬、孫曰恭派來了,也可以說是外放,只不過是外放到了海外。
“看來此島百姓生活頗為清苦。”
邢寬看向聚集過來的對馬島居民,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不由說道。
孫曰恭點頭:“韓知縣先前說過,對馬島很小,比之濟州……耽羅縣還要更小,且多山地,島上百姓主要以打漁為生,所以缺糧應該也是常有的事。”
何止是缺糧啊!
這裡一直到銀礦(很小)發現之前,都處於長期的糧食危機。
就連對馬宗氏,也是一度攤上“叫花子”的大名,連吃一頓白米飯都是奢望。
“下國小臣,拜見大明天使!”
宗貞盛急匆匆帶著家臣趕過來,作為朝日貿易的中間商,他是知道朝鮮、日本的西邊有一個強大的大明國。
邢寬、孫曰恭還沒說話,一旁的朝鮮翻譯(濟州島招募的流放士子)臉色突變。
邢寬皺眉問:“怎麼回事?他說的話有什麼問題?”
那朝鮮翻譯連忙回答:“他說的是日語。”
“日語?”
孫曰恭略微疑惑,旋即便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對馬島早在八年前,就已經被朝鮮納入版圖,還給宗氏冊封官職,確定俸祿(一年200石米豆)。
至少在朝鮮高層眼裡,對馬島就是朝鮮國土,對外的名義上也是如此。
對內宗氏怎麼樣,朝鮮都無所吊謂。
可這是對外,居然還說日語!
孫曰恭明白了,邢寬當然也不會想不到。
邢寬對著朝鮮翻譯說:“你現在用朝鮮語告訴他,本官乃是大明皇帝陛下,派來對馬島的對馬縣丞,旁邊這位是對馬縣教諭,讓他立刻接旨吧!”
朝鮮翻譯聞言,似乎是得到了什麼勇氣支撐,立馬挺直了腰桿。
“我旁邊這兩位天朝來的大人,分別為天朝皇帝陛下,派來的對馬縣丞與對馬教諭,從今往後,對馬島不再是朝鮮、日本國土,而是大明天朝的對馬縣。”
“哈?”
宗貞盛一臉懵逼,身邊能聽懂朝鮮話的家臣,也是一臉茫然。
什麼情況???
他們這些人在對馬島左右逢源,一邊當朝鮮郡守,一邊又做日本大名,小日子過得好好的。
怎麼突然就來了一撥人,說自家的小島現在是大明的對馬縣了?
但宗貞盛還是清晰地意識到,這個從遙遠西邊而來的大明國,與曾經進佔過對馬島的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