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以後,秦墨便將方怡叫到超市。
幫他翻譯姜常送來的工匠與奴隸的使用價格。
這個價格並不是他說多少就多少。
而是與手底下的人仔細核商以後,又拿給老皇帝看。
經過老皇帝同意以後定下來的!
所以,不存在灌水之類的事情!
工匠根據手藝不同,從每日十文到五十文不等。
奴隸就比較廉價了。
幹最髒、最累、最危險的活,只收每天七文錢!
這種活,在市面上最少也要十文錢。
少了這個價格,根本沒人願意幹!
有了這個價格基礎,秦墨開始仔細核算修建水泥廠大致所需。
從勘測到買山頭,再到建廠房、宿舍和工人薪俸,每一筆都要核算。
直到半夜,超市還亮著燈!
同樣亮著的,還有丞相府那幾盞發著星星點點光芒的油燈!
“咔嚓……”
茶盞應聲而碎。
“他秦墨算是個什麼東西?一介草民,竟然敢在朝堂上跟我大呼小叫?”
“某乃丞相!滿朝文武都要聽我號令,竟然被這小子給擠兌了?”
“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玩意,也敢騎在老夫脖子上拉屎……?”
從下了早朝回到自己府邸,李清就這麼一直咆哮發火,直至半夜。
從前的所有事情他都能忍。
可今天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被那小子懟。
幾番言語,還令陛下對他產生了嫌隙。
讓自己在百官面前失了顏面。
讓他以後如何號令百官?
越想越氣,就這麼砸東西摔碗,罵罵咧咧的折騰了一下午。
下人一個個躲的遠遠的。
生怕一個老爺把火氣撒到他們身上。
夫人和八個妾室站在一旁,也不敢吭聲。
“爹,您就別生氣了!為了個平頭百姓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大兒子李延德出言勸阻。
“哼!不生氣?那小子今天讓我顏面盡失,我怎麼能不生氣?”
然而,李清的火氣不僅沒消,反倒比之前更盛。
“之前是我們小看了那小子,讓他日益發展壯大,現在竟然敢跑到朝堂上耀武揚威,給陛下提起意見來了!”
李延德沒入朝堂,而是被李清安插在軍中。
想讓他發展勢力,嶄露頭角。
將來他們父子倆一個在朝堂上隻手遮天,另外一個掌握兵權!
然而,兒子不爭氣,在軍中混了將近十年。
還是動用了關係,才混上個小將領。
手底下管百來號人那種。
連朝堂都沒資格上!
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透過自家老子罵罵咧咧的話裡聽出來的!
“哼!本以為他一個商賈,翻不出什麼浪花,最多也就是給八皇子提供點糧餉罷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才幾個月的工夫,這小子打了勝仗,依仗軍功,都能到朝堂上說話了……!”
李清越想越氣,“竟然還提出什麼退休制度,讓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都回家養老去!哼!一年就那點俸祿,都不夠我們一個月開銷的!”
“爹!陛下應該不會聽他一介商賈的意見吧?如果真讓五十多歲的老臣都回家,朝中大臣得少三成以上,這個窟窿都從哪補啊?”
兒子李延德覺得此事沒那麼容易實施。
就算那小子在朝堂上提議了也沒用!
李清雙手叉腰,胸口上下起伏。
鼻孔撥出來的氣吹在花白的鬍鬚上,使得鬍鬚都跟著上下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