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在他越來越暴躁的語氣中,氣勢矮了半截,只敢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裡也大概明白了。
他在意的是,在她還頂著他未婚妻的名頭時,不能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這種接觸,不然如果被他圈子裡的人看見,他面子上過不去。
“那我親自跟他解釋一下。”
葉承懶散靠在椅背上,微垂著頭繫著襯衫上的袖口,幽幽地說:“去吧。”
黎千千開門要下車,車鎖突然“咔”地一聲,被鎖上了。
黎千千:……
知道了葉承的態度,黎千千默默掏出了手機,給還沉臉站在原地的辛澤禹打了電話。
“學弟,真對不起,我暫時不能請你吃飯了,但是十分感謝你那天幫了我,我……”
“沒事的學姐,你未婚夫沒因為我為難你吧?我也沒想到他會誤解我們,雖然我們是有約在先,可如果他不高興,你就跟他走吧。”
雖然他這番話茶味過重,但是他奶啊,小奶茶能有什麼壞心思呢,還這麼善解人意。
“謝謝你的理解,再次跟你道歉。”
結束通話電話的黎千千,看著揮手跟她再見的辛澤禹勉強扯起的笑容,心裡更不是滋味,準備找機會再好好感謝和彌補這次的爽約。
——
餐廳裡,得體周到的服務生;精緻的壁燈和餐檯;名貴的鋼琴前,彈奏優美音樂的長髮美女,都彰顯著這家餐廳的菜品會很昂貴。
黎千千又攥緊了自己的小皮包,隨著落座,心也沉下去一大半。
隨著葉承法國鵝肝,白松露,伊朗魚子醬,藍龍蝦,日本松茸等一道道菜點下來,黎千千的心就全沉下去了。
菜一道一道上來,黎千千心頭血一點一滴減少。
她基本上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苦難光景。
她用李卓美的定金付了飯錢,又被李卓美逼著退還定金,無奈借了高利貸。
然後每天矜矜業業起早貪黑的玩命工作,累垮了身體,少白了頭,冒著猝死的風險,憑藉著微博的工資,終於還上了全部利息和本金,卻已然是風燭殘年,垂垂暮已。
“怎麼了?不喜歡吃?”
葉承沉冷的聲音把黎千千從悲苦淒涼的晚景中拉了回來。
她看了看盤子裡那麼大的一塊鵝肝,頓時湧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豪邁。
就當最後一頓斷頭酒了,臨刑前享受一次。
她優雅地拿起刀叉,控制住手腕的微微顫抖,品嚐到了即將導致她後半生厄運的美食。
真好吃!
葉承掏手機的時候,無意中掉下一張卡,隨手放在了桌子上,撥弄起了手機。
黎千千眼睛一亮,認得那是梵盛瑜伽館的黑卡,在瑜伽教練群裡有人曬過。
只有預約過金妍非大師課的才是這張黑卡。
她激動得偷偷拍了照片發給黃筱,沒一會便得到了確認,這就是能上金大師課的那種會員卡。
他又不練瑜伽,怎麼會有瑜伽卡?
黎千千試探地問道:“這張瑜伽卡是你的嗎?”
葉承慢悠悠地抬起眼,點點頭波瀾不驚地說,“朋友給的。”
“你要練瑜伽?”
“不練。”
黎千千反射弧長得,才明白他說的“朋友”是誰。
劉安琪平時就練瑜伽,這張卡肯定是劉安琪給他的。
黎千千把卡規規矩矩地放在他面前,不再多問了。
默默吃美食的黎千千,突然被扔過來一張卡打到了手,定睛一看,正是那張黑色瑜伽卡。
葉承沒抬頭,隨意地說了句:“我要這張卡沒用,佔地方,你幫我扔了吧。”
扔了?
那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