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便有人尋上門來買呢。”
“哇,真不錯,小子可得好好加油啊!”
容玉真心為他高興,高興裡隱隱也有幾分自得,他的方子還是古今通吃的嘛。
阿良點了點頭,念起什麼,他遲疑了一下,這些天他糾結良久,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人跟他商量,唯一一個可以給他拿主意的便只有容玉了。
“公子,前天鳳祥酒樓的掌櫃找到了我,說是要買我這‘蒸蛋糕’的方子……”
容玉一驚:“你沒賣給他吧?”
阿良連忙搖搖頭:“還沒,這是公子的秘方,我豈能武斷賣給別人,”
容玉倒不是擔心自己利益受損,他看阿良這個淳樸努力的少年順眼,如果說阿良能夠用賣這方子得的銀錢徹底改變命運,那也不浪費了,但無奸不商,尤其對一個半大孩子。
“他給你出多少?”
“足足二十兩,我在府上做十年才能拿到這麼多錢呢。”阿良說出來都有點抖舌,這麼多銀錢,他哪裡見過,這得靠著幾個銅板幾個銅板的賣多久的蒸蛋糕才能賺到。
但再多的錢,這也是公子的東西,他雖心動,但也得先問過容玉的意見。
容玉對這個時代的物價不是很瞭解,但聽見阿良這麼一說便知道,那掌櫃出的價錢非常恰當——二十兩其實不多,但對一個貧苦家庭已是非常大的誘惑了。
他想了想,伸手過去攬了阿良的肩膀,將他按在椅凳上,鄭重問他:“阿良,如果給你這二十兩的錢你想作甚麼?”
“這,這是公子的!”
容玉好笑,只再問了一句:“那假設給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阿良毫不遲疑道:“自然是好好存著,給我娘治病。”
“如果鳳祥酒樓的掌櫃買了這個配方後你還可不可繼續做這‘蒸蛋糕’賣?”
阿良搖搖頭,“自是不能,到時候白紙黑字,我若是再賣可是要送官的。”
“那偷偷地再將這方子二轉手給其他酒樓呢?”
“怎麼可能?我李良雖是一介平民,但也是講信譽的,再說,那鳳祥酒樓的掌櫃認識太后跟前的當紅大公公,誰還敢賣他賣的東西。”
容玉瞭然,抱手在胸:“所以說,如果你賣了這方子,便只能拿到二十兩銀子,然後繼續回府上做工,領那點薪銀,對麼?”
阿良點點頭。
容玉笑了,他拉了張椅凳坐了下來,拍了拍阿良的肩膀:
“好孩子,這方子教會你了便是你的東西,怎麼處置自然可以按著你的心意,但我想,連鳳祥酒樓的掌櫃都要買你這方子,想必這個蒸蛋糕確實是口碑良好,對麼?”
“那自然是!”阿良面有得色,“吃過的沒有說不好的,公子,您真厲害,能想出這樣做糕點的法子。”
容玉絲毫不在意他的讚美,只湊近了阿良,目中有著精光:
“你想不想辭了侯府的工,自己開家鋪面?請一兩位做工的?賺得多,也沒有如今這樣累?”
阿良大驚失色,“我哪裡會?我這種人……”
他彷彿給自己找藉口:“侯府待我恩重如山,我怎可、怎可……”
話還沒說完,阿良也明白了自己的可笑,他怎可往自己臉上貼金,事實是並非是他報恩在平陽侯府做工,而是侯府施恩於他,容留他一介草民做事貼補家用。
看著阿良有些難堪地低下了頭,容玉體諒地笑了笑。
一個人面臨分歧巨大的選擇的時候自然是會驚慌失措的,更何況阿良這種十六歲的少年。
——開鋪面意味著他將要面對巨大的風險,甚至一無所有,並且可能連退路也沒有。而侯府的這份穩定的工作,若是他不犯大錯,那基本算一個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