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對方講出來,沒成想直到進了屋,這宋文彥都沒有對他說出來。
這剋制力。
罷了,以後有機會再露幾手吧。
他現在的處境可不是閒適地給人烹飪的時候,宋儼明雖然容留他住一陣,可這一陣鬼知道能住多久,外面還不知有多少麻煩等著他呢。
他可得好好的盤算盤算。
不知覺間,已是回到了別苑。
阿良在一旁看容玉眉頭深鎖的模樣,他不知道對方心裡想的什麼,只是見他額間微微細汗,烏黑的頭髮沾了幾絲在那雪膚上,面色似是不甚愉快。
今天他從掌廚的金婆那邊聽了一耳朵,原以為這人就是個蠻橫刁鑽的潑賴之徒,可事實好像並不是如此。
但究竟哪裡不同,他說不出來。
猶豫片刻:“公子可是要沐浴?”
容玉眼睛一亮:“可以麼?”
剛才在膳房的那一番折騰,洗澡約莫等於白洗了。
畢竟是寄人籬下,府裡的下人們雖循著本分做事,但也不是可以容忍容玉像個真主子一般在府裡肆意差遣他們,容玉自小人情世故看透,自不會在這種還未站穩腳跟的時候,四處給自己找絆子受。
本想著回去後拿點銅壺裡的水隨便擦拭一下身子便睡覺去的,但容玉畢竟是個愛潔之人,多多少少心裡有些膈應,這會兒聽聞阿良的話,自然欣喜。
“有的話自然最好。”
“水房夜裡都有人當值的,”阿良淳樸地一笑,“小人這就去水房差人給公子送水過去。”
“那就麻煩你啦。”
阿良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往水房去了。
阿良居然給他弄來了兩大桶的熱水,容玉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半個小時的澡,等將長髮晾乾,這才上床睡覺去了。
此刻明月已上正中,大概臨近午夜了。
先適應幾天的生活吧,容玉垂著眼皮想著。
還有來日大把呢,他一定可以再次過上很好的生活的,像每次跌到谷底又每次爬起來那樣。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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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侯府的後院就忙活起來。
採買膳房物事的僕婦抹著熱汗將手裡的沉重篦藍拎進耳門,在馬房給木槽新增乾草的馬伕順便拎著木桶打水給馬匹擦洗,綁著巾帕倒夜香的小廝將一馬車的恭桶綁緊,準備向院外走去,大嗓門的廚娘從膳房衝了出來,對著井口打水的漢子語焉不明叫罵著。
這樣凌晨的繁忙自然不屬於前廳的貴人們,他們大多數都還在睡夢當中。
容玉也不例外,昨夜他輾轉反側想了很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入眠的,這兒正是睡得最香的時候。
在聽到喧譁的時候,他正夢到他熟悉的那張瑞典進口的hstens床墊,門口砰砰砰地被拍著。
“容公子!容公子!”
容玉皺了皺眉,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他撓著臉,打了哈欠,這才發現有人在敲他的門。
聽聲音好像是阿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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