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淺淺的酒窩,
“我穿得厚,哪裡凍得壞。”
他說謊了,他雖然穿得多,但這具身子一向畏寒,一入冬便難受,恨不得拿烤爐隨身帶著。
宋儼明只將他冰冷的手納進掌心裡,不輕不重地揉按,用自己手裡的溫度暖著,
“你能瞞得了我麼?平日裡冷的時候,恨不得端著個湯婆子整日揣著,看你這唇凍得,都發白了,老實說,等了多久了?”
“真沒多久,”容玉咬著唇,“半個時辰還不到。”
許是已經不太習慣在宋儼明面前撒謊,他下意識吞了吞口水,低聲道:
“宋儼明,今日是我唐突了,我知道這樣不好,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第一次喜歡人,一想起至少兩天不見,我心裡恨不得、恨不得……”
他看了看宋儼明,臉上漸漸浮上一層緋紅,不再繼續往下說,又將臉埋進宋儼明的懷裡,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了出來,
“算了,以後不會了。”
宋儼明喉頭一熱,垂著眼眸輕聲道:“抬起頭來。”
容玉剛一抬頭,便見眼前一個黑影落了下來,溫熱柔和的氣息撲在臉上,他感覺到那溫熱、柔軟的唇正貼在自己的唇上,輕輕的,一點點的吻去了上去的寒冷的氣息。
他們待的地方極是偏僻,已是子夜,自然沒有人往這邊來。
容玉心裡想極了他,被他這麼一親,又見沒有旁人,自然要抱住了他的脖子好好親親他的,但聽得一陣低喝,
“你們在作甚麼!”
容玉一驚,連忙一把推開了宋儼明,隨著一聲刺啦的衣角聲,府苑的角牆上方一方黑影翻身而落,瞬間便站在他們二人面前。
居然是宋逸舟!
容玉倒抽一口氣,不由得想從宋儼明身邊走開,然宋儼明已經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走,容玉心裡咬了咬唇,看了看宋逸舟,又看了看宋儼明,最後,亦是緊緊地牽住了宋儼明的手。
宋逸舟一雙利目盯著他們二人牽在一起的手,心裡轟轟作響,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世間沒有比此更為荒謬之事,他咬著牙,赤紅著眼,嘴裡喃喃自語,
“瘋了,他媽瘋了。”
宋儼明正待說什麼,宋逸舟早已抽刀出來,一把指著他的胸口,
“宋、儼、明。”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道,“你可算是當得好宋家的大家長,連父親的小娘都敢碰!”
宋儼明沉著臉,半晌才道:
“你知道,他這身份有名無實。”
“好個有名無實,當初記名的是你不是別人!”
宋逸舟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裡湧,若不是拼著最後一絲理智,幾乎要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刺一個透明窟窿。
他不知道為何這樣的生氣,一種深深的遭受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更有一股巨大的說不出的痛意衝擊著他早已潰爛不堪的內心。
怒極了!疼極了!
他怎知有一天會被他看到這樣的場景!
今日巡夜,路過侯府之時,他無意間看見容玉從府門裡面出了來,此時已近子夜,天色已晚,這人本應該在西苑休息的,如何在這兒?
他本想上前跟他打個招呼,走著走著,愈發覺得不對勁——他似乎在等人,宋逸舟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期盼的眼神。
他在等誰?
宋逸舟很好奇,他翻身上牆,準備看看究竟是誰會讓他這樣的期待,以至於這樣怕冷的一個人也甘於在這大冷天的夜裡等著。
可不想,卻被他看見了這樣荒誕的一幕。
府門裡的府兵們聽到了異動,門口吱呀一聲,兩個府兵匆匆地從裡面出了來。
容玉連忙甩開宋儼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