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卻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容玉,下馬。”
宋儼明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面無表情,目光掃過容玉,最終落在宋逸舟身上,
“還沒老實幾日又開始偷奸耍滑,若是督察院告到御前,本候看你這剛提拔的都統是保不住了。”
宋逸舟雙眉一簇,又見宋儼明道,“前幾日在祖祠前說的話又忘了?”
宋逸舟黑沉著臉,前些日因他獨自抓獲潛逃十載的江洋大盜,聖上大喜,特破格提拔了他至都統之位,徑直壓過一眾老資歷的副手,巡防營中自然多有不服,在這股子眼上若是出了岔子,不關是督察院,便是營裡的那些老傢伙們也夠他吃一壺的。
宋儼明已經走近了,他伸手向容玉,“下來。”
在宋逸舟冷冷的目光中,容玉居然順從地將手按在宋儼明手裡,借力下了去。
等容玉站穩,宋儼明瞧了瞧宋逸舟,“本候會送他過去,你趕緊去營裡。”
宋逸舟心裡騰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這讓他不好受,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看了看容玉,喉結動了動,
“喂,記得中午啊。”
容玉點了點頭。
宋逸舟便不再多說,調轉了馬頭朝著另外的方向去了。
“走吧,去我的馬車。”
身後淡淡的聲音傳來,容玉回過頭來,看見宋儼明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容玉許久未見他這般模樣了,只一愣,哦了一聲,跟著宋儼明上了馬車。
等二人坐定,容玉瞧著宋儼明閉目養神的模樣,不由得坐近了些,
“喂,宋儼明,你幹嘛又這樣板著一副臉?”
宋儼明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半晌,才道,“往後若是馬車壞了,你直接與戚總管說一聲便可,馬房裡多的是馬。”
容玉吞了吞口水:“有宋逸舟那小子免費當車伕不是,再說,一來一去的多折騰。”
“不行便是不行,”宋儼明嘴唇微微抿起,更是帶了幾分嚴肅:“戚總管那兒本候會交代一聲,府裡的車馬你隨便呼叫,知道沒有?”
容玉沒好氣哦了一聲。
“好了,”宋儼明瞧了他一眼,看見他目下有些青色,道:“昨夜喝了那麼多酒,今日身子可有不適?”
“還行吧,”容玉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就那樣吧。”
宋儼明與他相處那麼久,豈不知對方心情不好,他嘆了口氣,“本候就多說了一句。”
這一段時間以來,容玉身上那股尖利的感覺已經很少見了,但宋儼明知道,對方雖是大大咧咧的,但有時候又會有一顆極其敏感的心,看著那隱沒在睫羽下的那一雙黑瞳,他又沒了原則,
“行了,剛才是本候不對。”
容玉咬了咬唇,倒是坦誠得很,“你別那樣跟我說話,老讓我覺得——”
容玉有些氣,氣自己的心胸狹小,“好了好了,是我小氣,是我一點兒氣都受不得。”
宋儼明輕嘆,“彆氣了,往後不對你說教了。”
容玉白了他一眼道:“你之前便這樣說了,如今不還是這般,哼,說教得還少了?”
宋儼明笑了,“行了,一切都是本候的錯,本候向你賠罪,晚上本候剛好去街西一趟,到時候順便接你。”
容玉眼睛一亮:“哇,你真好!”
宋儼明笑笑,又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明日有半日休沐,晚上本候去你那兒。”
“難得侯爺主動要來呀,”容玉挺開心的,“你想吃什麼?”
“你瞧著做,本候……都可。”
“最怕你們這種都行的人,明明要求最高了。”
容玉一邊抱怨著,一邊已經在腦海裡盤算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