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不知道為什麼,鼻子突然泛起了一股酸酸的感覺,他癟了癟嘴,呼了一口氣出來,按他平日裡蹬鼻子上臉的習慣,本也要酸溜溜再諷刺幾句的,可卻是揮了揮手,
“也沒有什麼啦,反正影響不到我,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你還當真,居然正兒八經地給我道歉。”
宋儼明輕輕一哂,低聲道:“你這人,慣會心口不一的。”
容玉咬著唇,眼裡充滿著挑釁意味,“難道非得要我再酸你幾句才樂意是吧?”
宋儼明笑笑沒有說話,半晌,他轉開了臉,輕聲道,
“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話畢,他再也沒有看容玉一眼,便往書房外走去了。
容玉站在原地片刻,半天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揉了揉鼻子,也跟著出去了。
***
容玉擔心的沒有錯,果然,沒過幾天,容長風便遞了個拜帖給平陽侯府,說是來京城良久,未曾拜訪過平陽侯,今日特地趁著休沐而來。
宋儼明自然是以摯友之禮待之,將容長風迎去了前廳,二人吃著茶,聊著些京城風土人情有無。
容玉狀似偶然經過,瞧見了容長風,便匆匆跨進大門裡來,
“沒成想竟在這兒遇見容兄!”
容玉帶著一臉驚詫的表情,容長風本就是帶著別樣的心情上門的,沒成想猝不及防之間便遇見了他,但容長風好歹是主角,心理素質頗高,只一絲震驚過後,面上很快平靜了下來,
他站了起來,朝著容玉躬身拘禮,
“原是那天遇見的公子。”
容玉已經一臉笑意地朝著宋儼明解釋道:“表兄,這位便是那天我跟你說的容公子了,當真是有緣,沒想到竟在府上又遇見了。”
宋儼明早已經觀察良久,心道容長風果真有疑,他放下了茶盞,狀似平常模樣笑了笑,
“竟是這樣巧。”
他站了起來,隨意給容長風介紹道:“這是本候金陵來的表弟,叫林誠,只是才學不濟,在京城做些酒樓行當。”
容玉眼中帶著嗔意:“瞧兄長這話說得,世間又不是唯有讀書高,如今這京城裡,有誰不知道‘玉香樓’跟‘小菜館’啊?”
宋儼明淡淡一笑:“行了,莫要在崇墨這邊說這些大話,你今日如何還在府中?”
容玉笑著答了。
容長風瞧著眼前這一切,心痛得快不能呼吸了,其實在上門之前,他早就探聽了許多,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玉兒如何能操這般業,而且,雖然音色一模一樣,但他的玉兒是那般害羞,逢著人多說幾句話便要臉紅,哪裡是這般大咧咧的模樣。
容長風雖是冷靜自持,但內裡早如肝腸寸斷,他此次來本是有兩個目的,一是瞧瞧那晚遇見之人究竟與玉兒是什麼關係?二是尋機看看是否能碰上玉兒,如今二者皆已落空,他呼吸顫顫,生怕失態,看見宋儼明與林誠二人正談話著,便尋了個空隙,與二人道別。
容玉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抬頭問宋儼明,“你說,我那大哥相信了沒有?”
“盡人事聽天意吧。”
宋儼明坐了下來,指了指旁邊的座兒,“要不喝口茶?”
容玉擺擺手,他可不要跟宋儼明有什麼單獨相處的機會呢,容玉也說不出那種感覺,也不是怕他,就是不太想跟他單獨相處,可能是宋儼明那雙眼睛太過厲害,他不想再被宋儼明看出些什麼。
正要開溜,卻聽得宋儼明道:“你倒是真的沒有半分念想了。”
容玉心裡咯噔一聲,只覺得宋儼明果真有一雙看穿人心的利目,他笑了笑,答非所問,
“所以昨晚就跟你說過了,叫你放心的吧。”
宋儼明看著他半天,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