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那滾燙的食物,啊的一聲被燙了一下,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宋儼明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給本侯看看。”
容玉掙扎著,但哪裡敵得過宋儼明的氣力,很快,便被宋儼明捏住下頜細細觀察了一下,但見並無起泡,宋儼明鬆了口氣,這才意識到不妥來,他連忙放開了他來。
宋儼明搓了搓手指,感覺指尖還殘留著方才那陣柔軟滑膩的感覺,他心裡一緊,立刻捏緊了手,想把那點兒怪異驅逐開來,
空氣裡只有火鍋傳來的咕嚕咕嚕的聲音,以及二人微微可聞的呼吸聲。
宋儼明感覺自己似乎今夜犯蠢了,面對這個人,那些徐徐圖之的忍耐似乎突然全都消失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道:“許是本侯糊塗了,子不語怪力亂神,可本侯只能想到——唯一也只能想到的便只有……”
他頓了頓,似乎說不出接下來的那些荒誕的話來。
半晌,才聽得容玉道:“宋儼明,你在懷疑什麼,索性你今天全部說出來。”
宋儼明心間那股患得患失的感覺更甚,他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情緒,感覺這樣的自己有些太過陌生。
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容玉……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容玉閉了閉眼睛,輕輕一笑,突然覺得世間一切無可無不可。
“宋儼明,你相信麼?真的容玉已經死了,或者說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為何有一天,我會這般莫名其妙地在這樣一副陌生的身體裡醒過來……”
饒是宋儼明這般冷靜自持的人,聽聞這話忍不住驚愕失態。
容玉的眼神有些放空,喃喃自語:“真羨慕你啊……你還可以問我,但根本沒有人給我答案……”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
今夜並不像七夕那時候,既無月色,又因著深夜,遠處京城的燈火已經大都熄滅,容玉感覺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所處的這座琉璃閣樓。
他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尤其是今夜。
他徹底跟另一個人坦白了他心裡最大的秘密。
宋儼明相信麼?大概也只能相信了。
身邊的光線一暗,卻是宋儼明跟過來了,他如他一般依靠在這窗沿,輕輕嘆息,臉上卻是帶著苦笑,
“本候早該想到的。”
容玉抓了抓自己的袖子,自嘲一笑:“怎可能想到,便是我自己,每每一醒來,便要認真的考慮,‘我是誰?’‘我在哪裡?’——你又怎會明白?”
穿越的那種不真切的感覺一直都在纏繞的容玉,讓他一直深陷在一種莊周夢蝶的荒誕感覺裡面,無人懂得那種荒謬,也只有最近這些時光,才讓容玉有了一絲踏實——這個世界是真實的,自己確實是活生生地存在這個世界裡。
可今晚這一切,又突然無端端地將他再度拖入那種虛無縹緲裡面。
他臉上虛幻的表情讓宋儼明無端有了一股心驚膽戰,他突然急迫地打斷他的沉思,
“以後你就是我們平陽侯府的容玉。”
容玉慢慢回過神來,看著宋儼明,對方似乎帶著幾絲急促,
“你不再是任何其他身份,懂麼?”
容玉眨了眨眼,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又慢慢落回了實處,這種經歷太過神奇。
“還有你說本候伺機近距離觀察你……”宋儼明喉結動了動,難得有一次結巴了起來,“本候……本候從未那般想過,本侯過來……也只是因為本候想過來。”
容玉驚訝地抬起頭來,卻是對上了宋儼明那一雙英俊的眉眼,二人均是一愣,又雙雙將目光別開。
最終還是容玉打破了尷尬,他抓了抓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