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報道去了,而最小的宋文彥也去了國子監聽學。三個兄弟皆不在府中用膳,所以在前廳用午膳的只有容玉一人。
下人們已經在小桌布好了飯菜,容玉過去一瞧,也不過比他當客人的時候多了兩例菜式,看上去味道還不如阿良給他做的。
容玉嘆了口氣,將一邊佈菜的小廝手上的筷子拿了過來,
在小廝滿臉的驚訝之中,容玉拿了一個大盤子,裝了些飯,又挑揀了幾樣看上去稍微能吃的菜,便跟蓋飯似的,直接端回自己的西苑去吃了。
前廳伺候的小廝僕婦們哪裡見過這樣的情況,個個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立即去報告了戚總管。
平陽侯府本來事情不多,自打容玉來了之後天天都是事兒,戚總管自是生惱火得很,原本想追上門去數落一通,但後來想想,那小子痞賴,獨自上門說不準被他怎麼反咬呢,當下打消了念頭,決定晚上的時候找個機會跟侯爺告上一狀。
是以冷哼著當場便屏退了來報告的小廝,並沒有去尋容玉麻煩。
到了晚上的時候,宋家三兄弟皆已回來,廳堂裡難得這般熱鬧的時候,戚總管安排得當,添了些菜式,頗有幾分過節的氣息。
在佈菜之際,宋儼明循例問了宋文彥今日的功課,等宋文彥規規矩矩地回答清楚,他才回頭看了一眼一旁被小廝伺候著淨手的宋逸舟,
“第一日去巡防營報道,可還適應?”
宋逸舟將巾帕一丟,面色如常:“還成,就那樣吧。”
他自沒有說出來,第一天上任,他便將給他立威的左都尉使陳青給暴打了一頓,而巡防營的龐都督早已將狀告到了宋儼明處。
本來這種罔顧法紀之事那巡防營都督有權力告到御前,不過武官不比文官說話好使,念及如今宋儼明正深受聖上信賴,多多少少都要留給他幾分面子。
——北安朝重文輕武,便是最高等級的大將,也不過從三品,論功行賞起來,往往是落在後頭,還比不過一個督軍的功勞來的大,是以都督思慮半天,只告到了宋儼明處。
宋儼明徑直戳破了他的謊言:“龐都督皆已跟我說了。”
宋逸舟面色一僵,忍不住哼聲道:“就說那廝光會告狀,有種衝我一個人來。”
“胡鬧!你以為還是草莽江湖麼?”
宋儼明沉了臉:“龐都督給平陽侯府面子,若是告到御前,少不得拉你去立威,以儆效尤,哪裡還能坐在這兒好端端的吃飯。”
宋逸舟氣悶,正待爭辯,卻見何伯已經在下人的攙扶中進來了。
他一臉的喜悅,“二爺,今日第一天去巡防營報道,可還好?”
宋逸舟心裡頓時一緊,他瞧了瞧宋儼明,咳了一聲:“好的很,比在江湖上舒服多了。”
何伯笑嘻嘻的:“我就說你這孩子平日裡跳脫,遇著正事也絕不含糊,浪子回頭金不換,還是老話靠譜。”
宋逸舟再度乾咳了幾聲,又瞧了瞧他大哥,見他正拿巾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並沒有戳破他的意思,這才放心下來。
他扶了何伯坐下,半晌,忍不住問:“何伯,你何時回瀘州?”
何伯笑道:“不急,侯爺說了,今年除夕難得人齊,讓我留著呢。”
宋逸舟哪裡瞧不出宋儼明什麼心思,這廝慣會借刀殺人,又尋不出錯,只暗暗咬牙切齒。
又聽宋儼明道:
“明天我親自陪你去都督府一趟。”
宋逸舟知道這是押著他去道歉呢,但何伯在旁,他只能梗著脖子,
“知道了。”
何伯見他兄弟倆恢復了友愛,摸了摸下巴幾根花白的鬍鬚,一張老臉不由得露出了幾許欣慰的笑容。
正用著膳,容玉從外頭一腳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