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聞人磐只覺身背萬仞山,渾身骨頭都在嘎吱作響,他咬牙道:“不……不敢。”
“哦。”
南樸這才扭頭看向場下。
聞人磐急忙轉過身去,目光怨恨,沉聲道:“開始!”
說了開始,場下的徐長生和冀尤都沒絲毫動彈,盡皆死死地盯著對方,而其餘人,則都紛紛噤聲斂息,生怕錯過。
冀尤放開渾身靈覺感知,片刻後,他忽地笑道:“放心,死不了,只是會殘廢。”
說話間,他抬頭看向四周,“幻術類的本命飛劍?效果不錯,但是不好意思,對我沒有用……”
他眉心忽有一道雪白劍光升起,剎那間便是破開了鏡中花。
“一劍。”
徐長生忽然笑道。
“一劍?你怎麼知道我一劍就足以廢了你?”
轉瞬,一道灰影便是出現在了徐長生身後,其身形佝僂,手持一把短劍,悄無聲息地朝他脖子抹去。
可還未等他抬手,他就愣在了原地。
一動不動。
場外,二劍仙南樸倏忽從城牆上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場中。
他一動,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就連剛剛在他面前吃癟的聞人磐,都疑惑地看向他。
但南樸只是起身看了眼,隨即又安坐下去,神色怡然。
“這兩個人怎麼都不動呢?”
“都是隻會放狠話?”
人群議論紛紛,也不知誰說了句,“有沒有一種可能,比鬥已經結束了?”
人群又安靜了下來。
,!
春秋劍悄無聲息地回到徐長生體內,但鏡中花仍在,他看著對面念頭運轉都極為困難的劍修,認真道:
“我的意思是,殺你。”
“我有一劍就夠了。”
說完,虛空之中的鏡中花忽有無數劍氣撒落,直接把這身形萎縮的劍修削成了虛無。
他身後的灰影也隨之消失。
剎那間。
原本就已經安靜下來的城東,愈發安靜,甚至變得落針可聞。
一名陰神境在一名胎息境面前,竟然撐不過一招?
這胎息境還真是胎息境嗎?
別說那些第一次見到徐長生的煉氣士了,甚至就連錢才,都忍不住傳音錢祿。
“祿兒啊,這徐長生真的只有胎息境?”
錢祿呆呆地說道:“我不道啊。”
徐長生抬手收起了鏡中花,場中禁制依舊沒有散去,他環顧四周,最後看向了錢家,笑道:“不辱使命。”
胡北枳見狀,也是笑著在心中回道:“謝了!”
只是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同樣臉色難看的,還有聞人磐。
因為他爹好不容易給他爭取到的一個幾乎是白給的任務,就這麼失敗了。
一時間,場中禁制之中,似有金色閃電浮現。
錢家眾人霍然起身,怒氣衝衝地看向城牆之上,“這是何意?”
林家緊跟著起身,斥聲道:“錢才,你們膽敢對聞人前輩不敬!”
天邊,一道水藍色的光芒掠來。
而在場中的徐長生卻一動不動,他在等,他已經收到了裴觀的傳音,同樣的,裴觀也在等。
他在等自己展露出來的這張牌,到底值不值得南樸投靠。
如果值得,那麼臨安此行,才真正算得上是大獲全勝!
徐長生頭頂的金色閃電愈發濃郁。
匆匆趕到的柳玲瓏也沒貿然動手,她同樣也是收到了裴觀的傳音。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
剛剛坐下的二劍仙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