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許地看了南遊契一眼,接著便把目光重新放到季裁雪身上,朝人寬和地笑笑,“裁雪不用太著急,我們會先等你把靈鳥引出來,再動手清理廣寒林。”
雖覺秦鑄此番表現有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感覺,但季裁雪表面上當然還是作出了副感謝的神情:“好,師兄,那等到時候我帶走了琢玉,我再來找你說一聲。”
“嗯,你直接來摘桂堂找我便是。”秦鑄說道,“我們先前不知道你在這裡找靈鳥,今天我們倆來這裡一趟,那靈鳥見著人多,想必是不會出來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裁雪,你今日便先回去吧。”
秦鑄都已經這麼說了,季裁雪哪還有繼續留下的理由。即便他心裡仍惦記著那朵懸崖邊上的紅花,卻也只能揚著笑臉退下了。
不過也沒關係,那兩人既然說了會等自己把靈鳥帶走再清理廣寒林,現在應該就不會在廣寒林中久留。那朵花又落在那樣隱蔽的位置……它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第二日一大清早,上午沒課的季裁雪吃完早飯便一路從弟子居直接跑去了廣寒林。他擔心廣寒林裡又有其他人在場,便先在林中繞了兩圈,沒瞅見鳥影也沒瞅見人,這才繼續步履從容地走去了那處山坡邊上的樹林缺口。
結果他低頭望去,凹槽還是昨日的凹槽,但那紅花——連同壓在它上面的樹枝一起,竟不見了蹤影!
季裁雪抓了抓腦袋——他最不想遇到的情況還是出現了。難道是被風吹下去了嗎?那再去山下找到紅花的難度無異於大海撈針。還是說……
有其他人發現並帶走了它?
腦海中掠過那兩位師兄的面龐,季裁雪擰眉沉吟半晌,最終還是決定先按兵不動,試探一下那兩人的情況。
倘若那兩人已經得知柳家“滿天星”失竊一事,他們發現了那朵疑似“滿天星”原材料的紅花,應該會將此事報告給掌門。畢竟“滿天星”乃劇毒之藥,若是無故流入長生門門中,這怎麼看也絕非小事。
就算或許是為替柳家保守風聲,或許是不想引得門中人心惶惶,他們想在一定範圍內隱瞞此事,但那怎麼說著得讓掌門——掌門不在的話便是讓門中的仙尊長老們知道吧,這可不是僅憑一個年輕修士就能處理的事,哪怕他們是長生門中首屈一指的弟子。
季裁雪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或許門中會以某個名義展開排查,尋找那朵紅花出現在門內的線索,結果直到他下午去上敏安仙尊的妖族常識課,周遭都還是一片毫無異樣的祥和氛圍,彷彿無人發覺,有一株劇毒的花朵被人攜入了門中。
“裁雪?裁雪!”
在蕭時歡的叫喚中回過神來,季裁雪將蕭時歡在他眼前揮舞的手按下,轉頭問她:“怎麼了?”
“唉,我跟你蛐蛐半天,看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就知道你在走神!”蕭時歡控訴道,轉而又彎了彎眉毛,“唉,也是,馬上就是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時間了,小情郎走走神也很正常。”
“不是,我看你是看話本看走火入魔了。”季裁雪扯了下嘴角,旋即換上副一本正經的神情,好像真有其事一般,“我感覺再這樣下去會影響你道心,影響你修行的,這樣吧,就讓我來替你丟掉……啊不是,是保管那些邪書僻傳,也算是為你的修煉保駕護航,不客氣。”
“啊?你居然忍心對我好不容易淘來的精品好書動手?”蕭時歡故作心痛地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又恍然大悟,“不對,我知道了,嘿嘿嘿,裁雪你是想偷偷把我的書拿走去看吧。哎呀,這種事你和我說一聲就行了啦,好東西當然要一起分享的嘍。”
季裁雪不得不折服於蕭時歡這種彷彿與生俱來的厚顏無恥,他挑了下眉正想反駁,卻轉而又想到——好像還真是這麼個事。
長生門雖大,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