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型的、能像人一樣和持有者自由溝通,甚至擁有一定的性格的高階系統。大部分時候它只能根據持有者提出的問題或者它檢測到的特殊情況進行發言,給出的資訊也都是機率統計得到的結果,不會參雜任何主觀情緒。
它本就不是適合長時間任務的陪伴型系統,能用到現在都已經算是個奇蹟了。這還都有賴於它的這位持有者將靈石改寫進了它的能源錄入系統——也就是它的“食譜”中,才讓它沒在兩百年前,它的能源晶石耗盡之時就此進入關機狀態。
“不過也真是巧,難得來一次陰陽城,竟就讓我撞上了洪福者。這麼說,我還得感謝那幾個追殺我的傻大個。”男人的手指在椅子手柄上輕輕地點了幾下。自言自語般的感慨之後,他目光一凝,忽而問道,“有多大可能,傅盈天也見過那位洪福者了?”
投影螢幕上又出現了旋轉的圓點,這一次系統載入得很快:“抱歉,當前已有資訊不足,無法進行評估。”
“好吧。”男人聳了下肩膀,看著倒似乎並未失望。投影帶來的幽藍光輝點綴在他瞳孔,平添一絲泠然的深沉,“左右天下書局的管事逝世,他現在應當忙著爭權,估計一時半會沒法對洪福者下手……”
他的喃喃自語戛然而止,他抬眸望進門外的雨夜,手腕開裂的玉鐲立刻重新閉合,叫人看不出絲毫曾經分裂的痕跡。
他聽著自遠處而來的、隱沒在急促雨聲中的突兀風聲,他知道是那被他否定的一半機率找上門來了。
“真是倒黴催的。”他如是低聲自嘲道,話語中卻也沒多少抱怨,彷彿早已習慣了衰運。隨即便扣上面具,化作一道殘影,沒入大雨之中。
這場秋雨略顯綿長。
從混沌的夢境中醒來,季裁雪緩緩睜眼,看見飛船淺木色的艙頂。
雨聲透過船艙的阻隔傳來,彷彿被蒙上一層沉悶的紗布。他坐起身,身上仍有未褪去的倦意,他卻也無心再睡。
往臉上扔了個清潔咒,沒有鏡子就憑感覺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季裁雪拉開門從尾艙走出,卻沒看見昨晚憩在中艙的搖光的身影。
他喊了聲仙尊,沒得到回應,又去前艙望了一眼,這才確認搖光真的不在船上。
缺少睡眠和懷有心事導致的精神懨懨霎時消失得一乾二淨,季裁雪用靈氣開了船艙的門洞,迎面而來的被風吹著、斜斜灑進船艙的雨讓他頓了下腳步。還未等他放出靈氣形成一件貼身的“雨衣”,他便從氤氳水霧中捕捉到了一抹熟悉身影。於是他放下了準備放出靈氣的手,靜候著那道身影臨近,他朝人打了聲招呼:“仙尊。”
搖光沒讓他守在門洞邊等多久,僅是幾秒便閃身進了船艙內。他身上乾爽,並未沾染分毫雨水。步入船中後,他便隨手收攏了由靈氣撐開的洞門。
“醒了很久了?”將少年眼下的青黑收入眼底,他問話的語氣卻未有波動。
“剛剛醒,發現你不在船上,便想出去找你。”季裁雪實話實說道,“仙尊是去?”
“今日卯時,相思門的巡邏弟子發現了這艘飛行法器,我去與他們溝通了一番,順道打聽了些有關曇霜的訊息。”搖光說道,“相思門弟子遮遮掩掩,大抵因為曇霜昨日果然一夜未歸。所幸陰城無門,齊彥卿若想逃出陰陽城,只能渡河從陽城的大門走。奈河的渡船設有紀錄陣法,能記下每次收取靈石的時間。倘若昨夜渡船有來往兩岸的記錄,相思門現在多半已派出弟子前去探查情況了。”
昨夜與張子珩道別時,夜色已深,加上季裁雪猜得到曇霜仙尊失蹤,陰城裡的相思門弟子不說亂作一團,也會忙於應對這緊急情況,這時候讓他們來給自己臨時準備兩個房間,恐怕並不方便。他便在徵求搖光意見後,選擇在飛行法器中度過了一夜。
聽完搖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