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準備一同前往漁陽。
最後這段路走得非常艱難,雨已經不是隻在夜間下了,白日裡也時緊時慢的開始下了起來。兩名縣尉的輕車上有傘蓋,而戍役們只有被雨水溼透後無比沉重的蓑衣和斗笠。
由於大澤鄉這個中轉目的地越來越近,縣尉也開始期盼,於是最後這一程根本不讓他們休息,用鞭子逼著他們快走。到達鄉亭安排的居屋時,很多人已經快癱倒在地上了。
老天既像是對戍役們很照顧、又像是專門跟戍役們作對,他們剛剛在潮溼地面鋪著的半溼半乾草蓆上歪倒,外面的雨驟然如傾盆一般嘩嘩的下了起來。
胡武心有餘悸:“這要是剛才這麼下起來,我等就在路上等死吧,老天有眼。”
朱防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這才剛到哪兒啊,漁陽還有兩千多里,雨這麼下一定很多地方被毀了路,失期是一定的了,這賊老天。”
兩人本來是各說各的,聽到對方的話忽然反應過來,互相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然後重重地同時嘆了口氣。
縣尉們當然不會和戍役擠在簡陋的屋子裡,而是住到驛站相對較好的房間。就在他們剛剛進入房間時,一輛軺車也趕在雨大之前進了亭驛。而當亭長帶著“小店客滿無房”那種一臉抱歉的表情想要請軺車上的人換個地方時,駕車的僕者不知對他說了句什麼,亭長就恭恭敬敬的把車上的老者請進了驛站,安排住在兩名縣尉的隔壁。
雨下的越來越大,亭驛院內的柴垛已經溼透,驛內的廚子搖著頭:“該煮晚食了,這火點起來就費勁了。”
他不知道的是,雨越大,亭驛周邊那些大屋中堆著的“柴”就越乾燥,火氣越大!那是燃燒天下的柴,而點火的人,已經到了亭驛之內。
《第二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