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臨邛。”公子嬰不無揶揄的笑道。
“既然這樣,我等也不能讓他失望。”胡亥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叫過姚展吩咐了幾句。
來到鐵壁軍營門外,郡守蕩已經在那裡躬身行禮。胡亥踩著姚展的大腿下了馬,“卿免禮。”
李蕩站直身子看了胡亥一眼,發現他臉上似乎帶著幾分擔憂的樣子。
“陛下去看雪山,尚如意否?”他試探著。
胡亥勉強一笑:“確實雄奇,值得一觀。不過,”他皺了皺眉頭:“現在冬日,太冷了,我的兩個美人似乎感了風寒,郡守可有良醫推薦?”
“呃……陛下,此地偏遠,臣卻不知是否有醫術佳者。”
胡亥有些煩躁的揮馬鞭虛抽了一下。
“陛下,”公子嬰也下馬走了過來,“不若就此迴轉成都,蒙山現在也尚未開始植茶,不過就是尋常山場,臣覺得應不如雪峰景觀別緻。況且陛下的宮妃有恙,不適合再遠途勞頓了。”
李蕩一下緊張起來,他去蒙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如果皇帝就此迴轉成都,那所做的一切不但白做,而且他向卓氏訂購兵器、從府庫偷運糧秣之事,夜長夢多,說不定哪天就給揭穿了。
只是他又不好直接開口勸諫皇帝一定去一趟,只能偷偷看幾眼皇帝的表情變化,再做打算。讓他比較欣慰的是,皇帝聽了郎中令的諫言後,並沒有馬上贊同。
“南巡蜀地,我去都江堰和觀賞雪山,都是遊玩,只有前往蒙山巡視茶山乃真正的政務。皇兄建議我不去蒙山,會不會讓大秦百姓都認為我乃只知遊樂的昏庸君主呢?”
胡亥說的義正詞嚴,弄得李蕩在心裡直撇嘴,你不昏庸誰昏庸?如果你真的不昏庸,我還不敢起異心呢。
公子嬰也在腹誹,你就裝吧,但嘴上可不能這樣講:“陛下一心為百姓,富強大秦,才慧眼獨具,發現了茶與瓷器的貿易富國之道,臣對陛下是萬分敬仰。”說著深施一禮,“只是陛下宮妃貴體欠安,若不迴轉,臣恐延誤醫治。”
此時任囂恰到好處的插了進來:“陛下,臣有一議,還望聖裁。既然宮妃有恙,不若分一半軍卒衛護皇后和宮妃返回成都,另半數軍卒隨扈陛下前往蒙山。臣隨陛下往觀雪嶺時發現,在山中軍卒再多也施展不開,所以太多的軍卒也無大用。郡守蕩,蒙山附近的羌蠻,應也沒有大的部落吧?”
李蕩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將軍所言極是,那些羌人山蠻,每一洞或一部多者千戶,少者數百乃至數十,如何能是將軍所領萬卒之敵?”
胡亥倒是果決:“既然將軍有把握,那就依將軍的意思辦。明日分半數鐵壁軍衛護後宮返回成都,我繼續往蒙山。”
臨邛到蒙頂山一百五十里,距離蒙頂山最近的就是雅安。隋朝在蒙山下設雅州,這就是雅安的前身。秦國最早在此附近設嚴道縣,治所在滎經。滎經距離蒙頂山一百三十里,卻在蒙頂山南方,所以胡亥要巡蒙山,若從臨邛先到滎經再去蒙山明顯是繞路了,所以大軍從臨邛出發直接前往蒙山。
一百五十里的路程,沒有後宮的拖累倒是行得快了很多,兩日就抵達蒙山下紮營,準備第二日進山。
李蕩在隨駕從臨邛出發時親眼看到皇帝坐進了輜車,可到黃昏紮營時,公子嬰宣佈說皇帝似乎也有些受寒,所以御營加強了戒備,李蕩就再也見不到皇帝的身影了。
尚宮令欒桓已隨後宮返回成都,但公子嬰和任囂都還在,所以李蕩也沒有懷疑皇帝是否還在御營中。事到如今,就算懷疑也沒用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此刻胡亥早已追上了宮妃的隊伍,進了成都。
脫離蒙山大軍的方式也很簡單,行經十五里休息時換裝為郎中軍,騎馬奔後隊,然後大軍前行,他則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