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還有,陳平娶了育母,那芙蓉會不會也算知道呢?曹參大約不知道皇帝掉包的事情,但一定覺得小書童變成小皇帝是有故事的,和張驃一樣。
咱們這位胡亥東遊時,還見過蕭何、安期生,對了,還有劉邦那一票人。當然了這些人不會對一個小書童有多少深刻印象……真這麼算下去,兩隻手的手指頭都不夠用了,要脫鞋加上腳趾頭一起算。
景娥可沒想過皇帝說的數字有沒有問題,她已經被皇帝講的故事徹底的震驚了: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讓人不可思議的經歷!
“要是沒有中間這數月隨著上卿在山東遊歷所耽擱的時間,山東會不會亂,會不會如此之亂,還真是個未知數。”胡亥看著景娥美麗而滿含驚訝的小面龐說道:“我已經在公卿朝議上詔令修改秦律,把天下一刀切的律法中,涉及地域特點的律條下放到郡守一級自行修訂。如果這個事情早做幾個月,多少能減低山東百姓對大秦的牴觸情緒。”
他放開了景娥站起身來,在院中踱了兩步,把腳下的枯葉踩得咯吱咯吱響:“當然了,各郡的官吏不會立即從心裡接受對山東的不同律法處置,少數郡守郡丞可能一直期待朝堂上能給予他們一定的自主權,但大多數郡官作為老秦人早就習慣了秦律,在自己的郡縣內改變原有秦律會讓他們害怕和謹慎,給了他們權力他們也會很小心,所以無法立即見到平抑山東百姓怨懟的效果。只是在我看來,變化可以緩緩地進行,但只要朝堂上放出風聲要區別對待關中與山東,民眾就會有所期待,山東六國故族的煽動力也就沒有現在這麼大。”
胡亥轉過身來對著也已站起身來的景娥:“既然亂了,我就想讓它徹底亂一亂,把所有有異心的人都鼓動起來,徹底解決天下一統後被始皇帝所壓制住的心懷不滿之人。”
“但是,”他挺拔的小身軀一塌,“可我不知道這樣會在秦人當中產生什麼樣的想法。我是皇帝,我說的話就是詔制,大臣們即使心存不滿也不敢激烈表露,因此反而使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我這小童子的小肩頭上了。我最擔心的是關中人曾經把天下一統當作自己的驕傲,而會把放棄山東的本陛下,當作秦人中的罪人。罪人這種名聲對我來說無所謂,可會不會因此造成關中的動亂,就讓我心裡很虛了。”
景娥慢慢走上前,繞到胡亥身後抱住了他:“郎君有此魄力,也一定有鎮制關中的手段。”
她轉到胡亥身前,拉著他的雙手,兩人一起又坐了下來。“山東亂,能給郎君造成威脅的也就是楚國人。前兩年薜荔還在阿父身邊未至咸陽時,也聽過阿父與東陽寧君分析天下之勢。當時寧君就說過,韓最先亡於秦是因韓國一直在被秦削弱,即便復國也非秦的對手。魏雖有武卒的舊名聲,可亡國前也已衰弱不堪。齊燕兩國距離秦最遠,以當今形勢聯手伐秦也只是應個景,中間隔著韓魏趙楚,又何必親自長途攻伐關中?說到底,這兩國的故族內心中還是苟安的思維。”
“趙國武力強,寧君相對看好一些,可寧君當時無法預知如今代國自立的情況,既然趙國的地域給分走了一半,除非出一個真正有能力的新王或強臣,以薜荔看,數郡之地要與秦真正抗衡還是力有不逮的。”景娥看著胡亥認真傾聽的樣子,覺得自己的郎君說女人可以干政顯然不是玩笑或者客套話。
雖然心中仍有點小惴惴,但她仍繼續說了下去:“對於楚國,寧君的評價是,地域大、戶數多、與秦的距離從近到遠比較廣闊,最重要的是,楚國人對秦的仇視更多一些。當年秦滅楚國時動用了六十萬卒,也是因為地域和抗秦心態的問題。從現下山東的態勢看,寧君所論,除了代國這個異數,其他都料準了。薜荔一介女流,還真沒有宣太后的心機和才能,所以對郎君軍政大事的助力很有限。”
胡亥嚴肅的搖頭:“我的小皇后以前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