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抗秦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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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郡,番禹。
“郡尉如此急迫的招佗來,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一個秦不秦、蠻不蠻打扮的壯夫,大步走入郡府,隨隨便便的向站在大堂中央揹著手想事兒的任囂拱了拱手。
“哦,你來得到快。”任囂見到來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坐下說,上酒水。”他吩咐了一聲,親衛很快拿來兩壇酒和酒碗等物。
來人就是第二次伐百越時任囂的副將,趙佗,現任龍川縣令。
趙佗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這南方的天氣真不比關中,都十二月了,一絲涼意都沒有。”
“呵呵,你又不是剛到百越,看看你這身打扮,你比我都更適應這裡,還抱怨。”
“就那麼一說吧,大兄何必按字面之意來計較兄弟的話。”趙佗咧嘴一笑,又灌下去一碗酒,“好了,兩碗酒足以讓佗喘勻氣息,郡尉可以說了。”
“咸陽來人了。”
任囂這一句話就讓趙佗本來又去摸酒碗的手停了下來:“皇帝要調兵北上平叛?詔令要調多少人回去?三郡都放棄嗎?”
趙佗似乎有點起急,一迭連聲的把問題噴了出來。
“來人顯然是個策士,名叫陸賈。”任囂不搭理趙佗的急切,慢悠悠說著:“並沒有宣讀詔令,反而是想要與某商討可以調回多少,唯一的要求就是全都要老秦人,顯然也沒有放棄三郡的意思。”
“這……”趙佗冷靜下來,也思索了起來。
“調多少人回去自然是我很關注的問題,但我更關注的是別的。”任囂繼續說著。
“大兄有什麼發現?”趙佗更加警覺了起來。
“先說說這個陸賈,這個陸賈是楚人士子,你我都知,當下山東之亂就起自楚地,先皇帝滅六國,仇恨最深的也是楚人。而這個楚人陸賈,卻是在到南海來之前幾日才被皇帝拜為客卿的。”
“不是都說皇帝只知道玩樂,不理朝政,現在朝政都是三公九卿那些重臣在打理?”
“傳言不可靠啊。”任囂有些感慨,“據陸賈所言,皇帝昏庸一說,本身就出自皇帝之手。”
“故意示弱?”趙佗更加謹慎起來,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
“如果客卿所言非虛,恐怕我等原來對皇帝的觀感都要徹底推翻,而且原定在一旦山東亂將要波及三郡時,封閉五嶺關隘通道作壁上觀的思路也要改變了。”
趙佗不說話了,少頃端起酒碗又是一飲而盡:“大兄,難道不能對這個客卿虛應一下?”
“根本沒必要虛應。客卿直接把話說得明白,沒有一上來就宣讀詔令,就是要與我等商討可回兵多少,如果我等堅持不回一兵一卒,他就轉身而行回報皇帝。客卿說得很客氣,毫無威脅的口吻。”
“可是佗,你想到沒有?如果皇帝並不真的昏庸,那山東之亂如何平定皇帝必有定略,我等不奉詔堅持不回兵,現在皇帝忙於解決山東之事可能無力顧及南海三郡,但皇帝能夠騰出手的時候,你我也就剩下兩條路,公開反叛和束手就擒。”任囂的話音中帶出了疲憊之意。
“這麼說,不回兵是不行了?”趙佗有些沮喪。
“嗯。現在的問題是,返回多少人才能滿足皇帝的胃口,這也是我找你來商談的主要原因。”
“只要老秦人……當初郡尉帶來的兵卒中,真正的秦卒只有五萬多一點,關中出的輔兵役夫約為十萬,象郡和桂林郡就分去了秦卒二萬和役夫一萬七,現在郡尉手中只有三萬秦卒和八萬多役夫,大部分都駐在龍川縣和番禹縣,這些人要是全部調回關中,那我等就只能依靠出自山東的軍卒和輔兵了。”趙佗一腦門的黑線。
“佗,為兄的理解是,皇帝只要老秦人,可能是要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