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代軍?
本來趙軍出靈壽向南氣勢洶洶而來時,張耳覺得自己能夠搞定,所以並沒有遣使向西楚霸王通報。這代軍佔據武安、斥侯已到邯鄲城下的訊息一到,他連忙急詔邯鄲守軍棄城向襄國集中,並詔鉅鹿守軍來援,同時派出信使向楚、燕、齊、濟北、魏、殷求救。
殷王卬地盤不大,兵馬不多,向殷求救就是個姿態。同樣,魏王豹也指望不上,因為魏所佔上黨緊鄰代國,魏王要是出兵救常山,就要擔心代王一怒下伐魏。
要知道,代國雖然只有兩郡之地,可因為西、南皆與暴秦為鄰,北面又是匈奴,所以一直保持著十萬卒以上的常備軍力。
濟北國雖緊鄰常山國,但田安手中的兵力也不多。因為田都佔齊地趕走田市和田榮,要時時擔心田榮不忿從膠東來伐,而田安隔著田都的齊國,危險性不高,所以當初分兵時,兩人帶出救趙的八萬齊軍田安只分到手二萬五,五萬五都給了田都。田都一直在增兵防備田市\/田榮,田安則屬於小富即安,連分給他的軍卒都又削減了五千,就剩下二萬,美其名曰藏兵於民。
這咋指望?
田都很怕田榮反攻倒算,所以齊國兵力這時候已經近七萬。但他這麼怕膠東國,能不能抽調兵力援常山?張耳也沒把握。
燕王臧荼在殺遼東王韓廣而據兩地為王后,因燕遠離秦,周邊的常山、濟北也都構不成什麼威脅,而燕地和遼東皆苦寒,產出不足養兵,所以也實行了裁軍,只有五萬精騎以防東胡。當東胡被匈奴打了個半殘後,臧荼觀察了一陣就又裁減萬卒歸農,只以四萬卒防範東胡南來劫掠。能不能管常山和趙的“家務事兒”,張耳同樣沒有把握。
所以張耳求救的主要物件是燕、楚,最抱希望的是霸王。
問題在於,襄國距離彭城一千二百里,信使往返至少需要六日。項王再召集軍旅準備出征,再算上路途上趕來襄國,至少也要四十日。
張耳無論如何也要守住襄國五十日,可陳餘和代軍會給他五十日嗎?
張耳戰戰兢兢的等待著,可也奇怪,陳餘一直停在柏人不動,常山軍丟棄邯鄲後代軍也未入城佔領,而是在邯鄲城北紮營後也不動了。
張耳畢竟也是策士出身,想了一下就明白,趙代兩軍,大約是要先禮後兵了,肯定很快就有人要來襄國遊說,逼迫自己主動去國流亡。
果然,代軍佔據邯鄲後第二日就有斥侯報稱邯鄲出了一個千人隊,大張旗鼓的往襄國而來。三日後,一支打著代軍旗號的隊伍就抵達了襄國南門外,並派出一個使者傳話,代相蒯徹於城外五百步處設蓆棚恭候常山王。
一隊常山軍護持使者出城後回來稟報,蓆棚下只有代相和書童兩人,代軍的千人隊退在蓆棚百步之外列陣。
張耳要是立即出重兵突殺,蒯徹也未必會死。蓆棚距城五百步,這邊一出大軍那邊看到還有不跑的?就算沒來得及跑掉把蒯徹抓了或是殺了,張耳也就算把代國真正得罪慘了,常山國必滅,張耳也必無活路。而且這樣一來,常山王無禮的惡名也就傳出去了。就算張耳國滅時不死,也沒有哪個諸侯會收留他。
襄國南門大開,常山王全副儀仗而出。既然代相帶千卒,張耳對等的也只帶了千卒,同樣在百步外止步,只有張耳的王車緩緩的行至蓆棚前二十步。
蒯徹上前十步,滿臉謙恭的笑容向車上的張耳行了一個拜禮:“代國外臣蒯徹,恭迎常山王。”
張耳抬腳下車還禮:“代相免禮。”
蒯徹又是一躬:“請大王入席。”
雖然是蒯徹設的蓆棚,但蒯徹並沒有擺出主人的架勢,而是恭恭敬敬的將張耳讓到主位,自己則在下面側席而坐。
一番寒暄之後,張耳直入主題。
“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