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涼煙只是站在那裡,既不靠近,也無任何動作,只定定打量著越影神駒。
越影神駒被綁在樁子上,涼煙走來時,它有些煩躁地揚頭甩鬃,但在涼煙保持兩米距離不動後,馬兒又逐步安穩下來。
涼煙的不作為,引得婁沈思極不滿,她就等著看涼煙窘迫出醜的模樣,可左等右等卻是一絲進展也無,當下就失了耐心,雙手扶在柵欄上搖了搖憤然道:「你在磨蹭什麼!你莫不是故意拖延時間?難不成你還想在這裡耗上個幾天幾夜?」
涼煙聽到那破鑼嗓子的喊叫,頭也沒回。她倒是想要拖上個幾天,這樣馬兒也能對她熟悉適應幾分。但她馬上就要隨著父親去軍營,許多事情尚未準備妥當,沒有時間久耗。
「我們說好的是騎著越影神駒繞場一圈,可沒定下需得多少時間內,你耐心等著便是。」
婁沈思可不是那麼好搪塞的,當下手中搖得更狠,口不停歇地叫罵起來。
冬亦去叫冉瑾幫忙,被拒後本就焦躁,見婁沈思將話說得越來越難聽,當下也顧不得其它,跑過去吵了起來。
座椅席上的人也都開始交頭接耳,最後一致認為這無非就是兩個小姑娘的意氣之爭,至於所謂的加賭,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去駕馭越影神駒?除非她腦子被馬蹄子給踢了。
接連有人起身,不想浪費時間去看這無聊的爭吵。
場地內,涼煙見越影神駒適應了兩米的距離,又大步往前跨了一步,保持在半米內。
越影神駒又有了躁動,比起初更甚,看起來似乎是想要撅蹄子。
涼煙拿出冉瑾給的瓷瓶,將塞子拔掉,試探著慢慢往前伸手。
咴兒咴兒 !越影神駒揚頭叫起來,轉了個身,抬起馬蹄做出踩踏的動作,其高大的身形幾乎就懸在頭頂,涼煙心下緊張,條件反射想要後退,但終究咬牙剋制住身體反應,手繼續向前伸著。
越影神駒的馬蹄落下,揚起一片灰塵草屑。
涼煙被嗆的閉上眼,還不待睜開,便感覺到手上有溫熱一掃而過。慌忙睜眼去看,那越影神駒竟是用舌頭捲走了瓷瓶,再吐出來時,已是個空瓷瓶摔至地上。
它很聰明,涼煙心裡想著,又細細觀察起越影神駒的狀態,見其溫順下來,這才緩慢往前探身,伸手輕撫馬兒的耳後以及腹側,動作起初輕柔,隨後不斷加重,節奏也掌握在先慢後快。
越影神駒眼神依舊桀驁不馴,但沒了暴躁,也沒了攻擊的示警動作。
場內一人一馬和諧起來的畫面,讓那些起身離開的人紛紛止住身形,又坐了回去。
「這小姑娘可以啊,竟能靠近越影神駒。」
「還以為她只會消磨耗時間,沒想到是個有真本事的。」
「兩個訓馬師才能穩住的越影神駒,在她這裡也能收起脾性,難不成也是個訓馬師?」
「有錢人家的孩子誰會做訓馬師啊。」
「是有點看頭了,但依我之見,也就僅限於此,能靠近越影神駒和能騎上去,那完全是兩碼事,此等烈馬,野蠻生長,焉能忍受被人騎乘?」
柵欄外,冬亦和婁沈思也止住了爭吵。
冬亦鬆了口氣的同時,看著自家小姐,只覺得真厲害,連那般狂躁的馬兒也能安撫下來。
婁沈思面色就難看多了,最後目光盯在了掉在地上的那個瓷瓶上,隨即陰測測望向冉瑾:「好,好得很!方才你是否給了她訓馬的東西?」
冉瑾矢口否認:「還請婁小姐莫要胡亂猜測,她現在的動作,與訓馬師無異,想來是懂些門道的。」話雖這般說,但冉瑾在馬場多年,見得多了,自然一眼就能瞧出,那小姑娘雖知曉馬兒的敏感處,也懂得掌握節奏逐步贏取好感,但她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