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亦急了:「怎麼能到關鍵地方沒了呢,墨公子回去歇息了,可公子您沒有回來啊。」
「我跟二哥一塊歇下的。」涼煙見冬亦眼裡迸發出精光,趕忙解釋道,「二哥他醉了就直接睡沉了,且他喜歡的是男子,你莫要多想。」
冬亦瞪大眼,愕然:「宴公子喜歡男子?」
涼煙已收拾好,抬步向外走:「我去二哥那邊習兵器,你也莫要懈怠。」
冬亦垮下臉,那般神仙樣的宴公子,真是可惜了。
涼煙到的時候,宴星淵正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阿桑,坐下來一道用飯吧。」
涼煙來前胡亂塞過兩口乾糧,現在聞著桌上的香味兒,後悔沒留著肚子過來:「二哥你做菜是真不錯。」
宴星淵盛了飯遞過來:「喜歡的話,日後我回營,你和蓮生都過來一起吃。」
「謝謝二哥。」
待吃過飯,天已黑了,無月,宴星淵掛了兩盞燈籠在門廊處。
「快下雪了,前線的仗,更難打了。」宴星淵手裡拿著槍,隨手一抖,槍尖發出尖銳的顫鳴之音,「阿桑,你可知這紅纓是做什麼的?」
涼煙望著那抹亮眼的紅色槍纓,搖了搖頭。
宴星淵橫槍遞過來,涼煙抬手抓住,他轉身站至身後半擁,兩手也握在槍桿上:「士兵上陣殺敵,長/槍定會染血,若血液順著槍桿流下,就會變得很滑,士兵們很難握住。但有了這串紅纓穗,便能吸走血液,阻止血液淌下,也就不會影響兵士作戰。」
涼煙心中一肅,她未曾見過血,也未曾見過戰場廝殺:「他們都是英雄。」她想到自己,所思所想只有安身立命,如何守護家人,哪怕她日後有了能力,她也不會想著去前線守衛疆土,保護百姓,她是自私的,想守護的,只有身邊的人,「二哥從軍,是為了什麼?」
宴星淵握著槍桿,引導著發力:「阿桑,我非涼大將軍那般一襟朗月,心懷天下百姓之人,你是否會失望?」
「不會。」涼煙想到日後宴星淵的豐功偉績,就算他並非心懷天下,但他實實在在給百姓們帶來了百年間最安穩的盛世。
宴星淵從嗓子裡輕輕嗯了一聲,迅速將槍扎出去,提聲指引道:「槍是爆發力最強的兵器,扎槍要直出直入,腰腿臂腕之力皆要與槍合為一體,勁透槍尖。」
涼煙隨著宴星淵的動作發力,領悟很快,初步掌握了要領之後,宴星淵收了槍。
「接下來我教你用刀劍,阿桑,你身體靈活,缺點在於力量薄弱,我會教你如何運用巧力,著重快準穩健。」
宴星淵教的並不難,只幾個要點融會貫通,學會了巧力,刀槍劍便有了共通點,學起來很快。
收劍之時,一片冰涼落至手上,很快融開。涼煙抬頭,便見黑沉沉間有絮絮散亂的白色飄落:「二哥,下雪了。」
宴星淵也仰頭望天:「嗯。」
雪花由零星的細碎越飄越大,宴星淵拉著涼煙進屋,遞了個手爐過來:「明日我便要回前線了。」
涼煙心裡一動,接過手爐:「我知你們內力強的,不懼嚴寒,這個是你特意拿給我的?」
「嗯,新兵營那邊沒有,便給你拿了一個。走吧,送你回去。」
涼煙微愣:「我自行回去就成。」
宴星淵徑直拉過涼煙臂膀:「夜深路滑,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涼煙被拉著走,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二哥憂心了,我一個男兒,這區區的天黑路滑,不打緊的。」
宴星淵沒鬆手,穩穩走在身側擋住寒風:「我知曉,但許是阿桑你現在年紀尚小,便總叫人心生疼惜。」
涼煙捧著手爐,暖烘烘的,悄悄側眼去看,雪撲簌簌落下,落在他眉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