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煙趕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氣惱道:「怎的是你?你不應在前線嗎?難不成是飄回來的鬼魂?」
宴星淵靠近涼煙,將氣息噴在她臉上:「若我是鬼魂,定當拉你下去作伴。」
距離過近,涼煙不自在地往後退了兩步,正踩上放在地上的弓箭,身子晃動間,驚得抬手胡亂一揮,抓住了宴星淵伸過來的手,乾燥溫暖。
身子站穩,涼煙鬆了口氣,想抽回手時,宴星淵卻是緊抓著不放,她登時急了:「你鬆手!」
宴星淵不僅沒放,還握著細細摸了摸,直摸得涼煙心裡發緊,偏生她甩又甩不開,正待發怒,手垂直落空,宴星淵鬆了手。
「你練了內力,誰教你的?」
涼煙正將手在衣衫上拼命蹭著,聽到問話動作一滯,矢口否認:「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內力,我還絕世武功呢。」
宴星淵唇角輕翹:「沒想到一段時日不見,我這個廢柴小弟進步了不少。」
涼煙納悶地瞧著宴星淵,摸一摸手能摸出內力?此人果然危險得很,在他面前一點秘密都藏不住。
見面前的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宴星淵沒有多問,只是頗感欣慰,話語多起來:「我現在升為都伯了,離你心裡兄弟的要求更進一步。」
宴星淵神色很認真,似乎真將涼煙那日隨口刺他的話,當成了目標去逐步靠攏。
涼煙仔細打量,見宴星淵面上並無平日裡待他人時,那般生人勿近的淡漠,知他是真心認可自己為兄弟,一時竟也不忍再說甚難聽的話,只生硬道:「恭喜。」
「你倒是比我還寡言,就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涼煙愣了愣:「問你什麼?」
宴星淵拿起地上的弓,搭上一支箭,不看靶子,瞧著涼煙道:「若是蓮生,他會問我何時回的,什麼時候會走,為何夜間要來演練場,你就無甚問的?」
繃緊的弦發出一聲輕響,箭矢飛速射出,正中靶心下將草靶子擊飛老遠。
整個過程,宴星淵都沒看手裡的箭,涼煙心中驚嘆,若有他十分之一,這次考核第一也就不用愁了。
「我可以教你。」
涼煙驚詫,不確通道:「你要教我射箭?」
「嗯,今日回營裡,蓮生便與我說了,你應下了五項考核第一,做不到就要離開這裡。」
涼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十天時間太短,再給我十日,我應當能勉強一博。」
宴星淵將弓遞過來:「我教你,兩日後的考核,你必得第一。」
涼煙接過弓箭:「多謝。」
話音剛落,宴星淵便站至涼煙身後,高大的身形徑直籠過來,握住她的雙手拉開弓:「你集中精神至手上,慢慢感受我對力量的控制。」
涼煙的臉不自在的燒紅,宴星淵教她射箭的姿勢可以說是從背後擁著她,炙熱的溫度包裹而來,讓她僵了身子。涼煙不斷勸誡自己,是兄弟之誼,莫要多想,眼下學會射中靶心才是關鍵。
兩個晚上,宴星淵皆來演練場教涼煙射箭,相比較自己的胡亂摸索,進步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涼煙越來越順,至最後已不用宴星淵幫她,便能箭無虛發。
到了考核的日子,涼煙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萬眾矚目,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皆凝聚過來。
方安有些擔心:「柏兄,隊裡好幾個在訓練時百發百中的,你想拿第一,太難。」
涼煙垂著頭悶聲不吭,相比較考核,她現在更煩悶的是宴星淵,本想離他遠些才好,也明明前不久還厭他至極,現在卻是莫名其妙就熟稔起來了。說起來,還是她的性子使然,別人的好向來都會記在心間,宴星淵幫過她幾次,便覺著與他做兄弟似乎也還不錯。
而讓她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