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啊?耳朵聾了嗎?」
「哦。」
助理也挺委屈,自從慈善夜那晚之後,姚雪煙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時不時沖她發火已經成了常態。要不是這份工作薪資還可以,她才不要繼續幹下去呢。
姚雪煙一個人坐在化妝間裡,一停不停地扣著指甲,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法控制的焦躁之中。當然,她的焦躁並不僅僅是因為靳仲廷拒絕了她的邀約,還有更奇怪的事情。
昨天夜裡,她收到了一個信封。
信封裡是都是早已過世的靳老太君的照片,其中一張,還是去靳老太君墓碑上拍來的遺照。
姚雪煙一開啟看到,嚇得差點吐出來,她一揚手,瞬間,整把照片都從她手上散開,掉落滿地。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幕,滿地的老太太盯著她,那種感覺完全不是「恐怖」兩個字可以形容的。
這明顯不是單純地捉弄那麼簡單,給她寄照片的人是知道什麼?
姚雪煙想起當年,當年索了老太太命的那包三氧化二砷其實是她給徐靜禾的,她以徐靜禾和靳天佑的姦情為要挾,要徐靜禾為她除掉了老太太,並且放出老太太更傾心她做孫媳婦的言論,老太太的死成功阻止了靳仲廷和沈千顏的婚事,也讓沈千顏差點身陷牢獄之災。
只可惜,最後沈千顏葬身火海,死得一了百了,那案子成了無頭懸案。
姚雪煙後來仔細想過,讓沈千顏這樣死去真是便宜她了,她不應該讓她死的,她就應該讓沈千顏被判罪伏法,讓靳仲廷恨她,而不是就那樣死去,正因為她那樣死了,她才成了靳仲廷永遠抹不去的硃砂痣。
這件事情,一直只有她、徐靜禾兩個人知道,怎麼會有人忽然給她寄老太太的照片暗示?
姚雪煙扣著自己的手指,摳破了皮都沒有察覺。
難道是徐靜禾那個老孃們那裡出了什麼麼蛾子?
宋妤把自己的號碼留給了靳仲廷的助理,不到一個小時,靳仲廷就打了電話過來。
「宋小姐?」
「是我。」宋妤笑,「靳先生說要請我吃飯,可竟然連聯絡方式都沒有給我,想想真是讓人懷疑你的誠意。」
「抱歉,是我疏忽了。」靳仲廷立馬道歉,接著問:「宋小姐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我都可以,靳先生定吧。」
「好,那我訂中餐了。」
宋妤沒想到,靳仲廷這個的狗男人竟然把餐廳訂在了玉膳樓。
他把地址發過來的時候,宋妤有一瞬間想放他鴿子得了。但轉念再想想,既然回來了,總是要面對的。
玉膳樓總店還在原來的地方,但這六年間曾翻新過一次,裝修保持了原來的風格,只是把一些舊東西都換掉了。
店裡大多都是生面孔,羅江河早已經退休了,唯一認識宋妤的是店長,這位店長沈千顏在的時候,她還是個店助。六年,她現在完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沈總?」店長看到宋妤的時候,手裡的盤子都差點摔了,「沈總?是你嗎?」
宋妤搖頭:「抱歉,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姓宋。」
店長看了看靳仲廷又看了看她,沒敢多說話。畢竟,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沈總早已去世多年。如今眼前這位客人看起來氣質清冷,並不是平易近人的型別,無緣無故說她像個去世之人,估計會冒犯到她,惹她不高興。
她可不敢得罪上帝,連忙道歉:「好的,實在抱歉,是我認錯人了,二位訂包間了嗎?」
「訂了。」靳仲廷報了包間號。
「好,二位樓上請。」
宋妤跟著靳仲廷上樓,也不知道是靳仲廷刻意安排,還是真就那麼巧,他們一上樓梯,就看到了沈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