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
洛司嶼報了一個醫院地址。
「我馬上來。」
沈千顏手忙腳亂地發動車子,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病房裡就站了洛司嶼父子,他們沒有聯絡其他人。但把沈千顏單獨叫來了,這足以說明沈千顏在他們心裡的地位。
「薇姨。」
沈千顏撲到病床邊,病床上的單奚薇緊閉著眼,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睜眼多看她一眼。
「薇姨,我是顏顏,我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單奚薇一動不動,臉上毫無血色。
「薇姨……」
沈千顏顫抖著手,去握住單奚薇的手,她的手心還有一絲餘溫,沈千顏觸到這絲餘溫的時候,慌亂的心才慢慢定下。
「怎麼會忽然這樣?」
「也不是忽然了。」洛司嶼說,「我媽最近其實一直都不太好,你來的那天她也是強打起精神,才讓你看到了一個狀態還不錯的她。」
「醫生怎麼說?」「醫生……」
洛司嶼沒有直接複述醫生的話,總覺得用「油盡燈枯」去形容自己的母親太殘忍。
「嗯?」
洛司嶼表情沉痛地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代表了所有。
沈千顏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收都收不住。
洛司嶼過來揉了揉沈千顏的頭,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別難過,媽說她不想惹任何人難過。」
聽他這麼說,沈千顏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抱歉,我出去一下。」
沈千顏去外面的樓道里悄悄哭了一場。哪怕她早就知道薇姨身患絕症,時日不多。但真的等到這一天的時候,感覺還是不一樣。
畢竟,那是天人永別,是再也不見。
沈千顏哭完調整好情緒,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從洗手間出來,剛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了靳仲廷和兩個女人從病房裡走出來。
這兩個女人一個身材窈窕,口罩線帽全副武裝,一個身材比較嬌小,帶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十分幹練。
是姚雪煙和她的經紀人。
靳仲廷看到了沈千顏,他對姚雪煙說了句話,就轉頭朝沈千顏過來。
姚雪煙的經紀人順著靳仲廷過來的方向看到了沈千顏。
「就是那個女人把你推倒的?」
沈千顏很清楚地聽到她這麼問了一句,然後張牙舞爪地朝沈千顏撲過來,似要為姚雪煙出頭,最後被姚雪煙一把拉住。
「長得人模狗樣的,心腸這麼歹毒!把人推倒了連句道歉都沒有,知道我們耽誤多少事兒嗎?」
那位經紀人罵罵咧咧的,被姚雪煙攥走的時候還一臉不甘心。
「你怎麼在這裡?」靳仲廷打量著沈千顏,她明顯哭過,眼睛又紅又腫,「哪裡不舒服?」
沈千顏沒答,她看著姚雪煙的背影,問:「她的傷需要住院?」
靳仲廷點頭:「輕微腦震盪。」
「你在這裡照顧她?」
「不是。」
靳仲廷也是剛過來,因為姚雪煙的經紀人聯絡他,向他索要沈千顏的聯絡方式,並且反覆叫囂著要去告沈千顏故意傷人。
他特地過來,安撫了一下那位經紀人的情緒。
「你不會是來替我道歉的吧?」沈千顏目光凌厲地瞪著靳仲廷,「如果你是來替我向她們道歉的,那大可不必。」
「她受了傷,縫了三針。」
靳仲廷不理解,沈千顏平時挺講道理的人,怎麼在這件事情上會這麼衝動和偏執。
「她受傷是她自找的,我沒有推她。」沈千顏冷冷的,「總之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