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粟粟活動了一下胳膊,下意識地便伸了個懶腰。
結果才發現霍溫南還在,她乾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地對霍溫南說了聲「我先回衛生所了」,就跳下了車。雖然沒有人在下面扶著她,但還好也沒有扭傷腳什麼的。
霍溫南看著她逃一樣的背影,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也從車上下來,鄧進步和謝志毅也都下車了,鄧進步慢跑過來,問道:「參謀長,咱們現在先去團長那兒嗎?」
恰在這時,霍溫南便聽見溫粟粟對謝志毅說道:「你再跟我去一趟衛生所,我給你傷口上上點藥。」
他挑了挑眉,說道:「不著急,你在這兒等我,我先去一趟衛生所。」
鄧進步有些疑惑,好好的參謀長去什麼衛生所啊?突然一拍腦門,他想起來了,這兩天參謀長好像的確有些容易臉紅,該不會是真感冒了吧?那是得去配點藥了。
到了衛生所,溫粟粟拿出藥箱給謝志毅的傷口上上藥,謝志毅看著溫粟粟,想起自己這兩天正在畫的那張畫,說道:「給你畫的那幅畫只差收尾了,應該就這兩天就能趕出來了,到時候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這是謝志毅畫畫以來,最用心畫的一幅畫。
畫中是溫粟粟坐在花叢間,穿著那條紫色的裙子,頭髮就簡單的紮成了一個馬尾,就這麼笑著。真真是應了zx寫的《卜運算元·詠梅》裡的那一句「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溫粟粟笑了一下 :「不著急的,你什麼時候有空畫好了之後給我就行啦。不過我還真是蠻期待你的畫呢,之前只知道三班班長詩寫的好,沒想到還會畫畫。」
謝志毅趕緊說道:「詩和畫都挺一般的,到時候你看到了別失望就好。」
就在這時,衛生所裡又走進來一個人。那人一走進來,一道頎長的影子便降落在了溫粟粟的身上,與地上溫粟粟的影子也融合成了一處。
霍溫南穿著筆挺的軍裝,腳下是黑色的軍靴。他看到這一幕,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然後便跨步走了過來,似是調侃:「怎麼?以前還沒聽說過謝知青會畫畫,要不然謝知青有空給我也畫一張吧?」
沒想到霍溫南會突然出現,謝志毅臉上有一瞬的尷尬,只能說道:「要是霍參謀長想要畫的話,也可以的。」
溫粟粟收拾好藥箱,看了一眼奇奇怪怪的兩個人,說了句「那你們慢慢聊,我還得去麥子地裡。」就走了。
奇了怪了,她怎麼覺得謝志毅和霍溫南兩個人有點不對頭呢?
不不不,應該說是霍溫南才對,謝知青這個人還是相當不錯的,性格好,好說話,有些時候還挺靦腆的,隨隨便便說兩句話就不好意思。
至於霍溫南麼……呸,什麼霍溫南,簡直就是個活閻王。
想到這兒,溫粟粟的步子頓了頓,心裡琢磨著,霍溫南該不會欺負謝志毅吧?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打消了,真是想太多了。
而溫粟粟走之後的衛生所裡,霍溫南看著謝志毅,問道:「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聽團長說你還要求早點恢復工作?」
謝志毅答道:「這都多虧了粟粟,要不是她這麼些天這麼盡職盡責的照顧,恐怕我這個傷不會好的那麼快。我也的確想早點去幹活,現在是農忙的時候,大家都在幹活,我總是這麼休息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在謝志毅說出『粟粟』二字的時候,霍溫南的眉頭緊緊一皺,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已經開始低下頭把玩手指了,認識霍溫南的人都清楚他這個人有個小習慣,那就是他這個人一生氣就喜歡把玩手指。
現在的霍溫南,已經生氣了。
「是,囡囡的確是個認真負責的衛生員。」霍溫南說道,見謝志毅面上湧現疑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