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還沒說完,謝志毅的臉色就黑了。
是徹徹底底的黑了,謝志毅這人平時算是平易近人的代名詞了,也很少會生別人的氣,但是這是他今天第二次生氣。
物件還都是同一個人。
謝志毅沉著臉把那包小魚乾重新塞回趙春梅的懷裡,然後冷冰冰地說道:「溫粟粟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很清楚,用不著你在這裡多嘴多舌,你拿著你的炸魚乾,趕緊走。」
「師兄……」趙春梅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志毅。
可是謝志毅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進宿舍了。
趙春梅緊緊抓著那包小魚乾,看著謝志毅毫不留情的背影,眼眶紅了,心裡也更加恨溫粟粟。
溫粟粟不就是長得好看嗎!要是,要是她沒那麼好看了……
溫粟粟將照片給了徐月紅和蘇立春,她們兩個看到照片都十分的驚喜,因為霍溫南的相機拍出來的是彩色的照片。
彩色相機雖然已經流入國內,但是是在八十年代才開始流行的,現在不過是76年,國內使用彩色相機的人少之又少。就算她們去照相館拍照,洗出來的照片都是黑白的,哪有這彩色照片看起來稀罕!
「真漂亮,這照片還是霍參謀長自己親手洗的吧,霍參謀長可真厲害。」徐月紅拿著照片愛不釋手,想起之前給溫粟粟的膠片錢,問道,「那我們之前給的膠片錢,會不會不夠啊?」
她們是按著去照相館的錢給的。
溫粟粟想起霍溫南,他不會在意那幾塊幾毛的,而且知道,要是她當時給錢之後再走的慢一點,霍溫南就會把錢給退回來了。
她搖搖頭,說道:「不用了,差不多了的。」
蘇立春說:「霍參謀長人蠻好的,下次家裡寄了特產過來,我們也給霍參謀長一些。」
幾人隨便又聊了幾句,溫粟粟見時間差不多了,就辭別她們去了陳月芬家裡。今天陳月芬回了一趟孃家,所以做飯比食堂要晚,徐月紅和蘇立春她們已經在食堂吃好了,溫粟粟還沒開始吃晚飯。
只不過陳月芬在出門之前,已經跟溫粟粟打過招呼了,所以溫粟粟在下了工之後,就回家去吃了點兒桃酥,堅持到現在也不餓。
到了陳月芬家中,陳月芬果然回來了,門沒有關牢,應該是故意給溫粟粟留了門。
剛走到門口,溫粟粟就聽到了大柱和二柱兩個因為搶著要一塊饢餅而爭吵的聲音。大柱說道:「我是哥哥,哥哥吃得多,這塊饢餅你得讓給我。」
二柱不服氣,噘著嘴哼哼:「不行,你是哥哥,我是弟弟,你得讓著我!」
陳月芬在廚房裡忙活,今天從孃家回來,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現在得抓緊點了。她男人今天去三連長家裡喝酒了,但是她還得給兩個小的,還有溫粟粟、霍溫南他們做飯,她自己也還沒吃呢!
她沒工夫理會大柱、二柱兩兄弟之間的小口角,男孩子麼,從小打到大的,出了家門,誰要是敢欺負其中的哪一個,另一個都能豁出去跟對方拼命。
他們那一輩的,兄弟姐妹之間哪個不是打到大的?也不耽誤親近。
溫粟粟推開門走進去,看著大柱、二柱手裡頭各揪了一個角的東西,慢慢朝他們走過去,笑著問道:「你們在爭什麼呢?讓小姨看看。」
見到溫粟粟,兩個小子也不爭了,趕緊跑到溫粟粟跟前來,獻寶似的把饢餅遞給溫粟粟,二柱說道:「小姨,這是俺們姥姥給烙的饢餅,可好吃了!」
大柱糾正二柱:「二柱,你怎麼又說『俺』了?每次一回姥姥家,你就說『俺』,爸說不讓我們說『俺』。小姨,姥姥烙的饢餅是村子裡的一絕,可惜姥姥身體不太好,這次只給我們烙了三張。」
這回陳月芬回孃家,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