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那些人回頭找到公司去,」顧宇恆輕搖著頭,「你是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可怕,他們就像臭水溝裡的蟑螂,打不死,一但被他們粘上就永無安生之日。」
「這你放心,我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沈時野寬慰他,「我只是覺得能用錢解決的事,對我來說就不是什麼大事。」
「……」顧宇恆無法接這話。
「剛好有件事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下。」沈時野說。
「什麼事?」
沈時野又在室內掃了一眼,說:「你住在這裡離公司太遠了,每天來回你至少得浪費四個小時,對你來說太浪費了。何況我們現在進度這麼趕,你要不想拖大家的後腿,我建議你搬到離公司近一些的地方住。」
聽這話,顧宇恆眉頭又揪了起來。
「是這樣的,」沈時野放慢語速,「我在商業街附近給你租一套公寓,算是福利,這樣你上下班也會方便很多,工作效率肯定也會比之前高很多。」沈時野為了消除顧宇恆的疑慮,他不得不編一套說詞,「其實這事,我前段時間就讓楊川在辦了,房子前天剛好定了下來,你明天就可以搬過去住。」
顧宇恆很是驚訝,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福利,「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沈時野又說:「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得牢牢抓住。」
「沈總,」顧宇恆差點熱淚盈眶,「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也別太感激我,」沈時野笑說:「回頭工資還是要扣的。」
顧宇恆重重的點了點頭,「那一定得扣。」
沈時野覺得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便問道:「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剛剛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顧宇恆多年來不願與人傾訴的話,在這一瞬突然有了很強的傾訴欲,他望著手裡的水杯,娓娓說道:「八年前,我是跟同學一起創業,初期我們信心滿滿,可過了兩年我們還是一個投資都沒拉到,平時就只能接一些軟體補丁的活來維持公司的開支,在公司最難的時候有一家公司找上門來,說是願意收購我們公司包括我自主研發的一套軟體,卻只給開了兩百萬,這價我沒同意,但我的合夥人卻很願意,於是我們產生了分歧,他就此提出撤資,當時公司早就沒錢了,我沒辦法借了高利貸,把他投的那部份錢退還給他,那之後終於有家靠譜的公司找到我,說是願意給公司投資,但需要做一下市場評估也就是要考察一段時間,後來評估跟考察公司都透過了,可就在我們要簽合同那天,高利貸的人突然找上門來,我為躲他們才出了車禍。」
「因此投資沒了,我欠了一股屁債,放高利貸那些人拿不到錢就專找我妹妹麻煩,他們恐嚇、威脅她,說是不還錢就要把我另一條腿也給打斷,再抓她去裸貸。」說到這,顧宇恆深吸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我妹妹很優秀,原本大學畢業是要出國繼續深造的,因為我……她剛畢業就背上巨額高利貸。」說到顧思楠,顧宇恆眼睛都紅了,「這幾年都是她養著我,她本應該過的無憂無慮,卻因為我……每天過的心驚膽戰不得安生,還要想盡辦法賺錢為我還債,這麼多年她為了我連個朋友都不敢交,而我這個當哥哥不但不幫她,還天天自暴自棄。」說到這他很深的吸了口氣,「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聽到她在房裡捂著被子哭,那哭聲充滿了絕望跟無助,我當時猶如當頭一棒,才意識到她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與苦楚。於是我讓她回北城來,這樣那些人就找不到她,也就不會再被他們騷擾。可她就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落城,怕我想不開輕生,我便以命威脅她,說如果她不回北城,那我直接死了給她看,無奈之下她回了北城,怕那些人找我麻煩,她拼命的賺錢,每月都按時轉給我,讓我還債。而我渾渾噩噩過了五年,直到得知她在酒吧上班我才清醒,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