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花費一個時辰召見重臣,到如今三、五日的只抽半個時辰向高陽王問話。
他龍體一日日的衰弱下去。太醫院的太醫都提心吊膽,生恐出事。
沈娘娘派人打探著皇帝和皇后的訊息,卻是半點也不曾瞞著朱沅,不管要緊不要緊,都教朱沅在一側聽著,替她分析一二。
朱沅未免覺著沈娘娘這種信任太過了些,尤其是在她辜負了沈娘娘的一片“美意”之後。
朱沅不免遲疑起來,並不敢再給沈娘娘亂出主意,不過說些中庸附和的話來捧著她。
沈娘娘自是有所察覺,卻似並不在意。
這一日她更是笑著問朱沅:“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來日我得勢,定然要將你的心願一一滿足的。”
朱沅笑道:“娘娘恩典,臣女愧不敢受。
沈娘娘卻道:“你幫我許多,實是功不可沒的,我如今除了能賞些財物給你,旁的也不能。你且先說來聽聽,也算說些閒話。”
朱沅只道:“也沒什麼,就指望我母親能一世安穩,幼弟能有些出息。”
沈娘娘點了點頭:“這個卻是容易,你且放心。”
朱沅心中一驚,卻面色不改:“朱沅身為娘娘身邊的女官,為娘娘出些微薄之力,實在是應當應份,不足掛齒的。卻是娘娘的恩典,教臣女感激涕零。”
她一邊說,一邊仔細去看沈娘娘的神情,更是生疑。
直到從沈娘娘身邊退下,她才敢舒出口大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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躍動的燭光透過薄薄的金色紗帳,照出床上躺著個身形高大的人。
一隻纖長白晳的手緩緩的挑起了帳子,就此停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