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沒跳出來,她倒跳出來了。你一個姑娘家的,說沾手爹爹屋裡的事,旁人也不信,最末還不是疑到我身上來?她就沒有半點向著我、向著她姐姐、弟弟的心!”說著又自責起來:“也是我沒教好她。”
朱沅輕聲道:“自小姐妹兩個都是在一處的,也是一樣教養,怎麼能怨得了孃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罷了。”
她一時低下頭,不敢去看柳氏眼睛。
柳氏嘆氣:“將她送回去也好,蘇江巴掌大的地方,她要折騰,也有限。只是捨不得,多少年了,沒離過我身邊一天!”
朱沅心口一悶,這一刻,她無比清楚的意識到她殺了自己的親人,一個被她長久以來不斷自我剋制的禁忌被打破了!
隨著柳氏的聲音,朱沅腦中隱隱作疼,隱隱約約的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兩姐妹穿著一樣的衣裙,野在鄉間田地裡,夏日突然下起大雨,她們擠在一件衫下頭跌跌撞撞的一路奔跑回家。
可是什麼時候,朱泖望著她的眼神卻是恨不得她去死,躺在床上被制住不能發聲的朱泖,那目光之怨毒,朱沅十分熟悉,無數次攬鏡自照的時候,她也見過,果然是一脈相承!
只是她尚有些牽絆和剋制,朱泖卻更涼薄無情,無所顧忌,無法約束!
前世兩姐妹早早的分開還好。今生她卻杵在朱泖面前,清楚的看到自己激發了朱泖的瘋狂。
她存在一日,朱泖便會愈加危險。
待朱泖擁有更大的話語權,擁有更多的手段,她一定會像一把火一樣,瘋狂的燒光這個家。只要能爬得更高,付出親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不且毒,還是個瘋子。為了母親和弟弟,最好將她早早扼殺。
待朱沅回過神來,她已經向著朱泖下手了。
溫熱的血,撲鼻的腥。她做了什麼?
朱泖還在瞪著眼望向她。
朱沅一點一點的冷靜下來,擦淨了指頭,抬起手,撫上了朱泖的眼:“來世,我們再也不要做姐妹……”
想到這裡,朱沅面色蒼白的攥緊了拳,一手扶著發疼的額。
柳氏發覺不對,忙攬了她的肩:“好沅兒,你怎麼了?寬寬心,別跟她計較,這回娘一定不心軟,任她如何求,也一定要將她在蘇江關到她老實了才罷……”
正說著,西廂房的方向便喧鬧起來,柳氏以為朱泖仍在鬧騰,不由惱怒的道:“鬧罷,這回我卻是鐵了心。”
宵紅跌跌撞撞的一下甩開簾子撲了進來,面白如紙:“夫人,二姑娘,二姑娘她……”
柳氏疑惑的望向她。
宵紅打了個顫:“二姑娘自盡了……”
柳氏半點聲音也沒發出,就像一下被一團雲包住了,朦朦朧朧的一切都不真切。
自盡了?
她眼白一翻,軟軟的向後一倒,朱沅眼疾手快的攬住,指尖搭在她手腕上,立即給柳氏掐人中。
所幸柳氏身子強健,不消片刻就甦醒過來,她木著臉,落下淚來,突然就站起身,往西廂房衝去。
朱沅和宵紅緊隨其後。
西廂房裡圍了一圈人。
朱泖靜靜的躺在床上,賈姨娘和畫綺、香寶都跪在地上。
畫綺抽泣著道:“二姑娘不肯回蘇江,說若要回去憋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婢子等只以為她嘴上說說……”
香寶也嚇得臉色蒼白,連連點頭:“二姑娘將我們都攆了出來,畫綺在門外守著,婢子去灶房想給二姑娘弄些熱水、宵夜,誰知道一回來……!”中間畫綺要將功贖罪的守著,讓她可以去同人閒話,這卻是萬萬也不能說的。
賈姨娘道:“老爺掛心二姑娘,讓送些吃食過來,誰知道一進去……婢妾看到這情形,嚇得差些沒昏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