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姓竇,竇皇后若連她也容不得,豈不在皇帝面前露出了賢良面具下的真容?
這段時日風平浪靜,朱沅惦記著家中那群久住不走的刁客,還有個胎身未明的趙姨娘。便向沈娘娘告假家去。
沈娘娘看著橫豎無事,便準她在家多住幾日無妨:“前段時日,因宮中事多,便是到了時候也未許你歸家,此際便一併補齊。”
朱沅笑著謝恩:“謝娘娘恩典。”
謝過沈娘娘,便將所攢的一些賞賜一一登冊帶出宮去。
此際朱家正鬧得歡騰。
朱大夫人何氏和朱三夫人孫氏,前番丟過顏面,倒也安生了一陣。
朱臨叢惟恐怠慢,命柳氏每日僱了馬車,領著朱老太太並兩位朱家夫人、侄女四處遊玩。
燕京畢竟繁盛,旁的不說,就說這戲班子的唱本,其花樣之多,就是蘇江鄉下地方不可望其項背的。且蘇江地方,非得逢節慶,或有紅白喜事,才會搭臺唱戲,怎麼比得了燕京,日日唱戲,一日唱數場不重樣的。
燕京的戲園子大多都有意留了數個雅間專供女客看戲,出入的路口都是與男賓分開的。一般家境中等的人家也是無法請戲班到家去唱戲,因此親至戲班看戲的女客也是頗多。
朱老太太並朱大夫人何氏、朱三夫人孫氏都是最喜看戲的,幾乎成了戲園子的常客。這一看,就看出個樂不思蜀了。
何氏、孫氏絕口不提歸鄉。朱家老三朱臨丞不敢去催老母親,亦不敢催促大嫂,只是每次朝自己媳婦開了個口,就被孫氏劈頭蓋臉的給堵了回來。一晃一行人都在朱家住了將近三月。
柳氏還未說話,家中下人先有些受不住了。
朱老太太倒還好,偏何氏、孫氏二人愛做怪拿喬,將自己和女兒當成正經官太太官小姐,對下人呵來斥去,要東要西。
原本多了這些主子,下頭就有些伺候不開,此際更是苦不堪言了。
柳氏看著帳面上多出的這些開銷,也只得咬牙忍著,畢竟沒有往外趕客的道理。
不想何氏和孫氏私下裡嘀嘀咕咕的,一起到朱老太太面前扇起了風:“娘,這燕京好哇。吃的好,用的好,人看著順眼,耍的花樣也多。”
柳氏給朱老太太請了個女先生來說書,正是聽到高興的地方,便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
何氏道:“這樣的好地方,要是咱們一大家子都能搬了來,熱熱鬧鬧的住在一塊兒……”
孫氏一拍巴掌:“要有這樣的好事,娘天天樂呵,一定要長命百歲的。”
朱老太太用了半分心,皺了皺眉頭:“他們就這麼個小院子,咱們來都住都騰挪不開,發什麼夢?”
何氏賠著笑:“娘,一個院子住不了,就不興再賃一個?您就不想每天樂呵呵的去看戲,看完戲回來逗逗孫子孫女兒?”
朱老太太眼一亮,又猶豫下去:“這地兒,貴著咧,租個院子得多少花銷?”
孫氏何氏一起圍著她:“娘,這值什麼?咱二叔可不就是個官老爺?”
朱老太太繃著臉還沒吭聲呢。
何氏一拍大腿怨了起來:“一邊當年咱們一大家子勒緊褲腰帶供二叔唸書是圖啥?不就圖他發達了,咱們一家也跟著沾光?這可倒好,二叔一家在天子腳下享福,咱們倒還在山溝裡喂蚊蟲。”
朱老太太是曉得這兩個兒媳不是省油的燈,加上前回讓朱沅給頂了一回,倒也不好就聽她們攛掇。
孫氏一看她只是不作聲,就換了個說法:“娘啊,您幾個孫子,都等著他二叔父發達了,他們好一起漲……說書是怎麼說來著?”
旁邊木樁一般的女先生忙賠著笑道:“水漲船高?”
何氏道:“對,水漲船高,他們都能說門好親。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