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有些吃驚的望著他動情的模樣,心中笑他如今看不清,也笑自己過去看不清。
但她很快的反應過來,雙臂緊緊的纏上了他的頸項。
原來所有的感動,都可以只是一個人的事。
沈娘娘不過是假裝出一番反應,皇帝就自以為恩愛異常,頻頻與她眼神交纏。
她想起自己過往的那些愛恨,可能都只是一場獨角戲。
想得越清楚,心就越涼。
皇帝倒是異常滿足,將她攬在懷中,輕輕的吻了吻她帶汗的鬢角:“……從前那些事,都過去了,朕往後會好好疼你。”
沈娘娘還能怎麼說,她甚至什麼都不想說,只是懶懶的窩在皇帝懷中,輕輕的咬了咬他的喉結來作回應。自然是惹得皇帝十分愉悅——他貌似就喜歡玩點小野性的,瞬間就重新壓了上來,再戰一場。
朱沅雖不必站在外間候命,但原本沈娘娘是有話要和她說的,因此她在外頭也聽了一耳朵這室內的動靜,估摸著沈娘娘是不會有精神再來同她說話了,便擅自下去歇息。
這別院裡頭也是給她安排了一間屋子的,朱沅洗漱過後站在窗前,覺著屋中悶熱,也就推開了窗子站了一會兒。
遠遠的校場上還在喧囂聲不斷。
雪已經是停了,半空中一輪明月照得這個世界格外冷清。
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肩,感覺到一股躁動在心中升起。
以往也不是說完全沒聽過皇帝和沈娘娘這碼子事了,但她自忖是於此絲毫不感興趣的,但今日竟像是有些難耐了。
也許是因為這明月,也許,是因為那輕輕的一觸。
她摸了摸唇。
蕭源此刻倒是不能在四周探頭探腦的,皇帝正在此間歇息,整個院子都被圍起來了。他也是帶了點輕傷的,想來是不會讓他帶傷當值了。若他還鬼鬼祟祟的圍著轉,豈不要被人當刺客抓了麼?
但朱沅卻有一些想起他來。
陽剛、熱血、純情、清新,這一切隨著那輕輕的一觸,侵蝕到了她。她畢竟已經不是個真正的十五歲少女。
圍獵進行了三日,第四日一早,皇帝一行就起駕回宮。
皇帝同沈娘娘坐在前頭的車駕中,朱沅坐在後頭一輛小馬車上。蕭源雖然還未正式到任,但他也隨著這一行同往燕京去,就騎著馬護衛著車隊,他也不和旁人爭著到皇帝的御駕旁露臉,只在朱沅的小馬車旁打轉。
朱沅只要打起簾子,那是一定會見著他那張朝氣蓬勃的臉的。
為著平穩不顛,這一行是十分緩慢的,短短一段路程,到了晌午車駕方才入了宮門。
先前早有人先行來安排,膳食那是早就備好了,沈娘娘坐在炕上用膳,一邊聽蘇吉彙報。
自從糖兒叛主被命勒死,下頭頭一號的宮人就是蘇吉了。
沈娘娘逐漸恢復正常,這鳳儀殿也就逐漸恢復了生氣,宮人們的眉眼,那是鮮活許多。
這蘇吉就是有些心思和手段的,朱沅倒也不懼,反倒建議沈娘娘用她來蒐羅訊息。
鳳儀殿這麼多年在宮中也沒個耳目,基本就是一抹黑了,蘇吉倒是十分適合此道,至少現如今,宮中大的情形她是知道的:“……娘娘隨皇上剛走,輔國公夫人就入宮來了……”
沈娘娘聽了又是一陣反胃,將筷子往桌上一擱,臉就繃起來了。
雖然是心中生氣,又問起孃家情形:“……我母親可好了?”
蘇吉道:“太醫日日都去問診的,老夫人的情形已經是日漸好轉,已經能下地走上一小刻了。就是沈侯,一直沒能退熱……”沈娘娘的幾個弟弟,到底是壯年男子,都已經是痊癒了。反倒兩個弟媳並幾個孩子還是湯藥不斷。猶以沈侯這樣上了年紀的人病得最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