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她口齒清楚,說話又利落,一頓夾槍帶棒的,說得何氏孫氏二人都有些訕訕的。
朱沅又哼笑一聲:“我母親啊,供養祖母,支扶夫婿上進,那是應當應份的。可是拿著嫁妝銀子養著大伯子、小叔子一家,這已經是十分少見了。如今大伯孃和三嬸孃還想自個直接跑去收了妯娌的租子,啊呀呀,這可怎麼說好呢,拿去唱戲都沒這樣過份的!”
這一番話,又讓何氏孫氏兩人覺得先前瞧著的那個氣質高貴的大家姑娘不見了,不過還是個牙尖嘴利精明厲害的野丫頭!
兩人不由得同時望向朱老太太。
雖朱沅沒有指責她,但朱老太太也是被說得臉上掛不住,板起了臉清咳了一聲:“你這丫頭,嘴怎麼恁刁鑽呢?”
朱沅便倚了過去:“祖母,我母親嘴笨,大伯孃和三嬸孃又是成日在您面前的,您可不能偏了心啊!沅兒是衝撞了長輩,但這話說沒說錯,祖母您評評理。”
手心是肉,手背是肉,而且媳婦怎麼著也沒孫女看著討喜,朱老太太一時便有些吱吱唔唔的。
孫氏忍不住就道:“大姑娘這張嘴,沒規沒短的,二嫂也要好生管教,也不怕將來嫁不出去?”
柳氏沒了一個朱泖,對朱沅正是愛得跟眼珠子似的,見她為了自己不惜與何氏孫氏頂牛,心裡早就痠軟得不行,就算要訓朱沅,那也是背後的事,此刻怎麼會拖她後腿?
柳氏於是便淡淡的道:“將來向宮中沈娘娘求一求,說不定還能指個好人家,不勞嫂子和弟妹費心了。”
這樣揭了臉皮相爭,在朱家並不少見。
何氏孫氏看柳氏已經板起了臉,畢竟不敢和她再頂真了,哼了兩聲,別過臉不說了。
因為來了這一大家子人,這院子就已經是有些住不開了,朱老太太被請到上房去住。被封起來的朱泖的屋子也是重開掃塵,請何氏孫氏領著兩個女孩兒住了進去。
朱家老三則是安置在了外院。
趁著朱臨叢在外院與朱老三飲酒,朱老太太一路勞頓,也是早早的歇了,朱沅才找到機會同柳氏說話。
最要緊的,當然是問趙姨娘的事。
柳氏也是疑惑,悄聲道:“想來是她有所察覺,另弄了些吃食,並沒服用避子藥了……”說到這,柳氏就心虛,這些天總是睡不著,生恐趙氏發現不對,一揭發出來,只怕又是一頓好鬧,要命的是老太太這節骨眼上又來了,揉搓她都不帶另找由頭的。正今日這趙姨娘又讓老太太好一頓誇,柳氏當時就跟鋸嘴葫蘆似的半句話也說不出。
朱沅微微一笑:“娘,您莫慌,想來是我不在家,下頭人下藥不仔細,失手也是有的。趙姨娘是什麼性子?發現不對還不早嚷嚷出來啊?”
柳氏一想趙氏這愛掐尖的性子,也是放心了許多:“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要只多這麼一個,也不算什麼。現在你這樣出息,你爹同我說話都客氣許多,沉哥兒的那一份,是誰都奪不走的。再說了,真叫趙氏膝下一無所出沒個靠望,也是有些說不過去……”
柳氏這是又有些心軟了。
朱沅也不說破,趙氏這一胎,定然是有鬼的。不過柳氏都不用著急,柳氏的嫁妝是誰也奪不走,有朱沅杵著,朱臨叢那兒也少不了沉哥兒一份。灃哥兒能分的就不多了,如今再出來一個,賈氏可不就該著急了?有她著急上火的盯著,趙氏有什麼不對,懷胎十月呢,遲早得露出馬腳來。
因著多了許多人,僕婦們燒水伺候的也是忙個不停,深夜都不曾安靜下來。
朱沅想到蕭源恐怕是見著這情形,想來又不敢來,不知如何著急呢。
朱沅想到此處,忍不住就是有些好笑:該,還敢到她面前來裝模作樣。
作者有話要說:微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