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跳,這小女孩也不怕他,好奇的望著他。
隨後門簾被挑開,一個婦人從裡走了出來,看見蕭源也有些好奇,但她隨即就對著這小女孩露出笑臉:“妮妮,嬸子給你帶了好吃的。”她彎下腰,摸出幾顆糖果,塞到了小姑娘斜挎在腰上的荷包裡。
屋裡跟著走出一人,她語氣淡然的道:“王大姐實在不必客氣了。”
蕭源一聽這聲音,就如遭雷擊:是朱沅的聲音。
先前戚雲淮說朱沅未死,蕭源很高興,但他高興到不敢相信,一路拼命的趕路,既想早日看到,又怕早早的失望。
此時這姓王的婦人笑道:“讓孩子高興高興,不值什麼。”但朱沅沒有答話,蕭源便知她也看到自己了。
他在戚雲淮面前表現得十分衝動,但真到了此時,他卻只能是僵硬的轉身,微微紅著眼眶,抿緊了嘴唇,看著朱沅。
朱沅也用紗巾矇住了半張臉,但她光潔飽滿的額頭,秀美的黛眉,嫵媚的雙眼,仍同蕭源無數次夢到的一模一樣。
她眼神閃動,但口中只是語氣平靜的道:“你來了。”
蕭源點了點頭。
朱沅拉了他的袖子:“進來罷。”
又對著妮妮道:“別玩了,回家罷。”
父女倆同時點頭,妮妮頭頂上的杯子就往下一滑,她嚇得尖叫了一聲,蕭源連慢腳尖一挑,杯子就穩穩的落在了他腳背上。
妮妮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她盯著看了一陣,又將杯子頂到頭頂,然後有意低下頭去。
蕭源巴不得配合,連忙動作浮誇,像變戲法一般陪她玩耍了起來。
妮妮被逗得咯咯的笑個不停。
朱沅看了一陣,轉身甩了簾子進去:“我去燒飯了。”
等到朱沅飯上了桌,妮妮已經同蕭源十分親呢了,她拉著蕭源:“叔叔不要走~到我家七飯。”
蕭源這個時候,基本可以縱容她騎在頭上拉屎了,滿面笑容的跟著她進了屋。
一家三口坐著吃飯,朱沅已經取下了面紗,她給蕭源佈菜。
“其實我在鄉下長大,幼時不服氣,偷偷的學過鳧水……當時逃生的把握不大,鳧水並不十分熟練,那一陣身子又虛,也許就真的死了,那封書信,若我真的死了,便也是真正的遺書了。且要騙過皇帝,最好先騙過自家人……所以並沒有告訴你直相。”
蕭源默默的低著頭,一點一點把朱沅布給他的菜吃掉。
“後來也一度昏了過去,正好戚公子在河邊垂釣,陰差陽錯的救了我。正好他父親也派了人來‘處置’他,我們就一起逃了……”
“到了半路,發現有孕了才放緩了腳步,所幸幾月後有驚無險的將她生下來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的,蕭源想到其中種種,卻是膽顫心驚。
朱沅說著,也是紅了眼圈。死裡逃生的驚險,還有三年來她在惡劣的氣候、完全不同的異域風俗、孤單寂寞的異鄉中堅持了下來,人人都說她是個冷美人。
但實際上,見到還有些孩子氣的蕭源,聽到他隔著一層簾子逗得妮妮咯咯的笑個不停,她的心就軟成了一灘水。
長久以來的情緒一下將她壓垮了,她捂住了嘴,有些哽噎:“對不起,還是騙了你……”
蕭源連忙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礙於孩子在跟前,不好如何動作,只是很激動的望著她,低聲道:“只要你活著,什麼都不要緊。”
妮妮吃驚的睜著大眼看著,突然兇巴巴的拍了拍桌子:“叔叔害娘哭了,不要在我家!”
朱沅連忙擦了擦眼睛,放下筷子摸了摸她的頭:“不是這樣,他是你爹。”
妮妮盯著蕭源左看右看:“我爹?戚伯伯當我爹就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