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沅端起撇了沫子喝了一口。
這才對柳氏道:“今日女兒留神看了,方家相邀的女孩兒,都有三處相同。”
柳氏咦了一聲:“那三處?”
“第一處麼,都是顏色生得極好的。第二處麼,家中父兄的官職都只得七、八品,門弟不高。”
柳氏聽著雖覺不解,但也說不出不對。
朱沅又道:“這第三麼,都是入京不久的人家。”
柳氏臉色一變:“這麼說來,當真是有隱情了。”
朱沅點頭:“這事兒,必是滿燕京都知曉的,所以方家才找外頭來的。也不敢尋了官階高的人家,這樣的人家往來者都身份不低,隨便一打聽便知,只敢尋些官兒小的,往來人家也不過是七、八品了,眾人知道他方家打算,又怎麼敢冒著得罪三品大員的風險透露口風呢,只作不知,一併兒瞞著了。至於顏色好麼,定是打算藉此拴住方家次子。”
柳氏越聽,臉色越難看:“這一層層的聽來,這方家次子,必是有些不堪。”
片刻下了決心:“朱泖再不許去方家了,這陣子先不許出門。”
朱沅聞言,微微頷首。她自是知道內情的,只是不好解釋訊息來源,不好直說罷了,今日去這一趟,才好佯裝發現不對。
玉扶去通傳了柳氏的決定,朱泖聞言,又是一陣大哭,再次鬧到柳氏跟前,只是柳氏心中有了主意,任她怎麼鬧也不改口。
朱泖只好蓄著勁,要把狀告到朱臨叢面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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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朱家吵鬧不休,方家也鬧了個人仰馬翻。
方家次子方榮圃病了。
方夫人沉著臉坐在一側,大少夫人羅氏束手恭敬的立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張大夫低著頭道:“二公子這是害了傷食之症……”
方夫人不聽他說完便截斷道:“可能治好?”
張大夫道:“可治,可治,待用了藥,益氣養胃,自是無礙。”
自有人引了張大夫到桌案前開了方子,又將方子呈到方夫人面前。
方夫人一看,目光一厲,待要發作,又按捺了下來:“有勞張大夫了。”作了個請的手勢,命人結診金。
羅氏心知這方子必然同先前數位大夫所開具的大同小異,方榮圃服了數劑了,也沒見好轉,今日這張大夫若非是蔡夫人推薦而來,必是要吃排頭的。
可是羅氏半聲也不敢出,大夫只說方榮圃吃壞了食物,她是長嫂,掌管中饋,卻害得小叔吃壞了食物,實在是難辭其咎,方夫人已讓她看了幾日的臉色。可實際上,羅氏也冤得很:方榮圃成日裡不著家,誰知道是在何處吃壞的?
屋裡難堪的靜默著,門房上的下人來稟:“夫人,二公子的幾位好友上門來探視二公子了。”
方夫人冷眼一瞥,淡淡的道:“什麼好友?”
眾人便知她是瞧不上這些狐朋狗友了。
可這門房也是有兩分眼力的,頓了頓還是說了:“有一位戚公子……”
方夫人面色一變,露出兩分笑意來:“唔,去請他們進來。”
門房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方夫人左右一看,吩咐道:“趕緊拾掇一二,將窗子開大些,散散藥味。”
身邊婢女忙識趣的下去準備瓜果茶水。
稍傾門房便引了三位公子過來,正是戚雲淮、馮湧和沈毅。
三人對方夫人執晚輩禮,方夫人面帶微笑的伸手虛扶:“不必多禮了,難得你們有心來看榮圃。”
戚雲淮擔憂的問道:“榮圃病情如何了?”
方夫人嘆了口氣:“不吃不喝的,服了藥也不見好轉,人沒了神氣兒,總是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