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口看熱鬧,總不能過於拖延,拖得久了,不免過於丟人。爹爹說是也不是。”
朱臨叢聞言點了點頭:“正是!”說著便有些責怪的看了賈氏一眼,原本他說要徐徐圖之,偏她今日擅自堵上門來了。
賈氏瑟縮一下,又救饒似的喚了聲:“老爺——”
朱臨叢嘆了口氣,不忍責怪了。
朱沅又道:“原本爹爹的事,女兒不能置喙,不過母親此時拿不出個主意。都說女兒是孃的貼心小棉襖,不如此事,就由女兒替母親拿個主意罷,便是女兒拿錯了主意,母親也不會怪罪,橫豎母女沒有隔夜的仇。爹,娘,你們看可好?”
柳氏心如死灰,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接觸到朱沅沉靜的眼神,心中居然定了定,莫名的對她有些信賴。索性把心一橫:如今兒女都已三個,再說拉了嫁妝回孃家的話也是不成了。鬧成這般模樣,不容這賈氏進門也是不成的,只得好好折辱她一番才甘心。罷了,就讓沅兒拿主意,結果又能差到那裡去呢?
朱臨叢更是大喜:做妻子的還能管轄丈夫,做女兒的可不是隻能順從父親嗎?讓她來拿主意,最好不過了。
當下朱臨叢連連點頭:“好!好!”一臉期待的望著柳氏。
柳氏咬著牙,勉強點了點頭。
朱沅便衝著賈氏微微一笑:“我們朱家雖不是大戶人家,卻也是正經人家,父親更是朝庭命官。就算是納妾,也不能納得不明不白的,今日這事既已鬧開了,未免日後被人揹地裡傳得離譜,不如就趁此機會,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需得不欺不瞞,答得清清楚楚,這事,便也算成了。你看可好?”
賈氏看著她這笑容,只覺有些緊張,但這機不可失,於是啜泣道:“姑娘直管問,賤妾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朱沅點點頭:“那好,賈氏,你仙鄉何處,多大年紀?”
賈氏恭敬的答道:“妾賈月蘭乃湖州吳同鎮人氏,今年二十有六。”
“家中父母可還健在,可有兄弟姊妹?”
“父母俱在,上有兩個哥哥,下有兩個妹妹。”
“家裡是做什麼營生?”
“家父是私塾先生。”
……
兩人一問一答,賈氏逐漸放鬆了心神,覺得不過爾爾,心道這大姑娘是有意成全父親,放她入門了。
朱泖急得雙眼只冒火,她平日再怎麼和朱沅不對盤,此時還是希望和她一致對外的,不想素常將自己壓得死死的朱沅,此刻對著個賤人卻如此和軟!
不由嚷道:“你問這些不痛不癢的做甚?!”
朱沅嚴厲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噤聲。
朱泖氣極,上前不管不顧的道:“憑什麼由你來做主?我就不許這賤人踏進朱家一步!”
朱臨叢聞言喝了一聲:“朱泖!”
朱泖一個瑟縮,憶起在這家中,母親是最倚重朱沅的,只有父親方才慣著她,此時將他得罪狠了,日後可怎麼辦?一時不由猶豫起來。
朱沅見她形狀,心中冷笑,諒她不會再加干涉,便又不緊不慢的問了起來。
“賈氏,你與我父親於何時、何地,如何識得?”
賈氏剛見著朱泖被憋了回去,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冷不丁朱沅問出這個問題,一時未覺有何要緊,下意識的便照直說了:“是安元二年,老爺途經郭鎮……”
“哦——”朱沅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你家在吳同鎮,緣何會在郭鎮與我父親遇得?”
賈氏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一面拿帕子掩著唇啜泣,一邊轉著眼睛尋思對答。
朱沅卻逼近一步,厲聲道:“吳同鎮與郭鎮相隔百里,尋常竄門可竄不到,賈氏,你可莫說是去走親戚,你此刻說了,即刻我便命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