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糧草,就等著各國諸侯和他們的軍馬到來,那招待的規格,簡直比五星級酒店還高,啥好吃的好用的,應有盡有。
眨眼間就到了秋七月,宋襄公美滋滋地坐著車,準備去赴會。目夷心急如焚,又跑過來勸阻:“楚國兵力強盛,而且不講道義,您至少得帶點兵車防身啊。”
襄公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來大聲說:“我和諸侯們都約好了是‘衣裳之會’,大家都不帶兵車,要是我自己帶了,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以後還咋在諸侯面前混?”
目夷不死心,又說:“您要是實在不願意帶兵車,那我帶一百輛兵車埋伏在三里之外,以防萬一,行不?”
襄公雙手抱胸,堅決地說:“你帶兵車和我帶有啥區別?不行,絕對不行。”臨出發的時候,襄公又擔心目夷在國內起兵接應,破壞了自己堅守的信義,於是硬拉著目夷一起去。目夷無奈地嘆口氣,說:“我這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去就去吧,權當是陪你走一趟。”於是君臣二人一同前往會盟之地。
楚、陳、蔡、許、曹、鄭六國之君,都按時到了,唯獨齊孝公心裡還窩著一團火,不太樂意來,魯僖公又因為沒和楚國建交,所以這兩位國君都沒露面。襄公使接待人員把六國諸侯迎接到各自的公館休息。
手下人回來報告說:“各國諸侯都坐的是普通馬車,楚王的侍從雖然多,但也都是乘車而來。”襄公一聽,樂不可支,拍著胸脯說:“我就知道楚國不會騙我,他們還是很守信用的嘛。”
太史選了個黃道吉日舉行盟會,襄公趕忙派人通知各國。提前好幾天,就把壇上負責各種事務的人員安排得妥妥當當。到了那天凌晨五更,壇上壇下都點起了大火把,照得如同白晝。壇的旁邊,還專門設定了休息的地方。襄公早早地就到了,在那兒等著,陳穆公、蔡莊公、鄭文公、許僖公、曹共公五位諸侯,陸陸續續地也來了。等了好久,天都快亮了,楚成王才慢悠悠地晃過來。
襄公趕忙按照地主之誼,和大家客客氣氣地謙讓了一番,然後分別從左右兩邊的臺階登上盟壇。
右邊臺階是賓客走的,眾諸侯都不敢搶在楚成王前面,紛紛謙讓,讓成王第一個上去。成得臣、鬥勃二將緊緊跟隨,其他諸侯也各自帶著隨從,這裡就不一一細說了。
左邊臺階是主人走的,只有宋襄公和公子目夷君臣二人。剛要上臺階的時候,還能論個賓主之禮,可等上了盟壇,要殺牲口歃血為盟,對天發誓,在盟書上簽名的時候,就得推選盟主了,這盟主之位可是重中之重。宋襄公眼巴巴地瞅著楚王,指望他能主動開口推舉自己,眼睛都快瞪直了。可楚王呢,卻像個悶葫蘆似的,低著頭不吭聲。陳、蔡等國的諸侯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不敢先說話。
襄公等得不耐煩了,心裡那火苗蹭蹭往上冒,乾脆一咬牙,挺身而出,大聲說:“今天咱們聚在這兒,我宋襄公就是想重振先伯主齊桓公的霸業,讓各國君主安心,讓百姓過上太平日子,大家都別打仗了,一起共享太平盛世,你們覺得咋樣?”諸侯們還沒來得及回應,楚王就大踏步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說:“君這話聽起來挺美,不過這盟主之位,今天該歸誰呢?”
襄公胸脯一挺,理直氣壯地說:“那自然是有功的論功行賞,沒功的就按爵位高低來排,還有啥好說的?”
楚王嘿嘿一笑,說:“我這楚王的名號雖說有點水分,可好歹也當了這麼久了。宋國雖說地位尊貴,可到底還是個公爵,怎麼能排在我這王爵前面呢?我看這盟主之位,我就不客氣地先佔了。”說完,就大搖大擺地站到了第一個位置上。
目夷在旁邊急得直跺腳,悄悄拉了拉襄公的衣袖,示意他先忍一忍,再想辦法。
襄公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原本以為盟主之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