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懌眸子瞬間盯緊了她,眸中的冷淡消退的很快,他伸手抓住應渺的手腕,「不要走,渺渺。」
「陸則懌,你先鬆開我,我要把晚飯給你拿啊——」應渺輕輕掙了掙被抓的右手,卻在下一瞬,被陸則懌用力拽了過去,她人不受控,臉撞進了陸則懌的胸膛,兩隻手茫然地僵在空中。
「陸則懌。」應渺的腰被他的雙臂緊緊環住,他從病床上半坐起身,抱著她,下巴深深壓在她的頸窩裡,她能聽見他忍痛時鈍重的呼吸聲,她不敢去抱他的腰,怕碰到他後腰的傷口,她道:「你躺下,你不能坐起來,你的傷口剛縫合這樣會流血。」
陸則懌不鬆手,即便腰後的傷口因他突然坐起,開始劇烈痛疼起來,他也沒松,薄唇埋在她馨香的頸窩,低啞的聲問:「你討厭我了嗎?渺渺,那天我是不是做了讓你噁心的事?」
「沒有。」應渺頓了下,輕聲開口,「你只是親了下我的臉,陸則懌,沒有做噁心的事。」
陸則懌仍抱著她,他嗓音啞的厲害,後腰傷口太疼了,他闔下眸,道:「渺渺,可以讓我再抱一會嗎?傷口很疼,抱著你會好很多。」
應渺垂下眸去,輕輕點頭,「你抱。」
陸則懌半垂的眼皮登時掀起,他漆黑灰敗的眸底燃起一點光亮,他薄唇抿著,像是要確認什麼,他啞聲喊:「渺渺?」
應渺輕輕「嗯」了聲,答的很快。
陸則懌眸底的光徹底亮了起來,他雙臂再度收緊,喊:「渺渺。」他把她抱上了病床,側躺著擁著她。
這個姿勢的擁抱不再嚴絲合縫,陸則懌能看清應渺漂亮的杏眼和嫣紅的唇瓣,應渺也能看見他額頭忍痛冒出的冷汗,她沒去看陸則懌貪戀到痴迷的眼神,只是盯著他的額頭,然後抬起手,用柔軟毛衣的袖口給他擦汗。
「渺渺。」陸則懌瞳孔放大,他清曜漆黑的眸底映的都是她,他薄唇抿的越發緊,喊得這聲「渺渺」沙啞中帶著微顫。
應渺專注給他擦著額頭冷汗,她視線下移,跟陸則懌的黑眸對上,她道:「很疼是嗎?對不起陸——」
她再次被陸則懌緊緊抱進懷裡,她臉貼在他左側胸膛上,聽著他重若擂鼓的心跳,她慢吞吞著伸手,輕輕環住了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拍,說:「我抱著你,會不會好一點?」
「渺渺。」陸則懌薄唇顫抖了下,後背上那雙手臂沒任何力道,好像只是輕輕搭在他後背上,但他仍覺得心臟像是被束縛住,酸的麻的甜的,在一瞬間體會了遍,他嗓音啞起來,將臉埋進她頸窩,他說:「渺渺,我在做夢嗎?」
應渺動作停了停,她隔著病服掐住陸則懌手臂上的一塊肉擰了下,問:「疼嗎?」
陸則懌沒任何反應,只是呼吸變得急促。
應渺愣住,有什麼滾燙的液體從脖頸上流過鎖骨沒入毛衣領口,是陸則懌的眼淚。
她輕輕抿了唇,故意曲解他,說:「陸則懌,你怎麼這麼愛哭,我不就是掐了你一下嗎?估計還沒你的傷口疼。」
陸則懌低聲,音很啞,「渺渺,是不是因為感動或者可憐我?」
應渺忍不住又掐了一把他的手臂,「陸則懌,我是那種人嗎?」
「不,你不是,渺渺。」陸則懌手臂又收緊幾分,他的聲竟然還在顫抖。
應渺被他抱著已經是很貼近他的程度,再被他環緊,她整個人都能被他揉進身體裡,她輕輕掙了掙,「好了,鬆開我,你的晚飯還沒吃。」
「不餓,渺渺,我想抱著你。」陸則懌不鬆手,將臉貪戀似得貼近她的頸邊,他無比珍惜這曇花一現的時刻。
再這麼抱下去,難受的還是他自己,應渺說:「我餓,我晚飯還沒吃,很餓很餓。」
陸則懌鬆開了她,讓她下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