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修士駕著青舟,飛到山腳下一片亂石地上,那兒正有一名女修立足等待。
“方師兄,出什麼事了?”望見青舟飄落,那女修連忙迎了上去。
方師兄跳出舟來,破口大罵:“還能有什麼事?一群賤民心疼自己的孩子,浪費了那麼長時間!”
女修笑道:“方師兄不必著急,玄機子不也還沒到麼?”
另外兩名男修正忙著把舟中的藤籠搬出,聞言抱怨起來:“陳師姐,早說過不要請那玄機老道,他性格古怪,又不守時。這一次有方師兄出馬,你們雙劍合璧,斬落蛇妖還不是輕輕鬆鬆。”
方師兄聞言頗為受用,擺擺手:“師妹,就不等玄機子了,咱們帶了蛇妖最愛的血食,就不信它不出來。只要它從那破陣法裡出來,再吃了誘餌,我們兩個練氣後期,還拿它不下?”
陳師姐點點頭,取出兩個葫蘆來。此時兩名男修已將藤籠擺在幾塊大石上,陳師姐走上前去,拔下一個葫蘆塞子,舉著葫蘆就往藤籠中的孩童身上潑。
葫蘆中的液體無色無味,很快就潑了孩童們一身。
隨後,她又舉起另一個葫蘆,只是這次,那葫蘆裡傾倒出的,卻是殷紅的血液。
這七八個孩童原本已經嚇呆傻了,此刻血液飛濺,腥臭恐怖,他們頓時又哭喊起來。
“都閉嘴!”方師兄拔劍在手,惡狠狠地說,“小娃娃,這是豬血!但誰要敢再哭,道爺我就直接割了他放血!”
“禽獸!”遠遠看著這一切的江青楓捂住了白桃的雙眼,憤恨罵道。
陸乾也是眉頭緊皺,對敵人自當施以雷霆手段,但對無辜幼童,如此殘暴行徑,與禽獸何異?這般舉止跟魔門邪修都差不多了。
佈置完畢,陳師姐笑道:“這就行了,先塗了醉仙散,再以豬血遮蓋,蛇妖定然中計。現在,咱們只需靜等那蛇妖上鉤便是。”
方師兄點點頭,招呼著幾人走出數百米開外,隱匿了身形。
場地中安靜下來,只聽得孩童們壓抑著的啜泣聲。
陸乾幾人也等待著,日漸西沉,天色昏暗,山上的霧氣慢慢濃了起來。
方師兄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師弟冷聲道:“或許是豬血氣味不濃,那蛇妖不感興趣?要麼,乾脆給那些小孩放點血出來,刺激一下蛇妖?”
方師兄有些意動。正在這時,天邊又劃過一道遁光,落在幾人身前。
遁光一停,從一塊老舊的玉笏法器上,跳下一個乾巴巴的小老頭來。
那老頭體態瘦小,挽著一個亂糟糟的髮髻,留著一小撇山羊鬍子,鬚髮皆已斑白,臉上皺紋不少,一身油黑髮亮的道袍顯得格外寬大。
他一落地,就圓睜小眼,怒聲喝問:“你們幾個小子,搞這些孩子來幹什麼?”
方師兄哼了一聲:“玄機子,請你來是為了破陣,不用你多管閒事。”
陳師姐打著圓場:“玄機前輩,那蛇妖躲在陣中,左等右等你又不來,咱們沒了辦法,只能出此下策,想把蛇妖引出來。”
“引出來?”玄機子直跳腳,“那你自己怎麼不去做誘餌,卻拐了幾個孩子來?心腸如此歹毒,趙滄那個老東西怎麼教出了你們這幾個孽障!”
嗆的一聲,方師兄和兩個師弟已經拔劍出鞘:“玄機子,敬你年歲大了,才對你有幾分客氣。你要麼就留下來幫忙破陣,少不了你的報酬,要麼就麻溜滾蛋!”
陳師姐也是面色不善,攔在玄機子面前:“前輩,你莫要忘了仙凡禁令。這黃林村是我們勝意門的屬地,裡面的凡人只歸我們管。你若出手阻攔,犯了禁令,天下宗門都容不得你。”
她心裡也頗為後悔,只曉得這個散修老頭與自己師尊交好,於陣法一道頗有研究,卻不知道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