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玉一愣,抬眸就看見秦太太和蘇婉琴驚疑不定地站在他們對面,她有些發懵,不知道母親和秦太太為什麼會出現在芙蓉齋,她們不是應該在食有味嗎?
秦太太面容譏諷,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面色陰沉的蘇婉琴,“你女兒去看病不去醫院看,在餐廳找男人看嗎?她到底是發燒,還是發騷?不願意和童家結親大可以直說,用不著矇騙我那侄兒傻等!”
這話實在是難聽,蘇婉琴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她壓下怒火,剛要開口,誰知道站在宋家玉身邊的顧景琰卻先她一步道,“這位女士,你講話放尊重些,家玉只是來給我送些醒酒湯,不要隨便辱了別人的名聲。”
宋家玉一怔,一股酸甜滋味湧上心頭:顧大哥在幫她說話,他心裡有她。
可是聽在蘇婉琴耳中,卻是心下一沉。
若是剛剛她先說話,還能找個理由替宋家玉圓過去,可顧景琰一句話,直接把宋家裝病這件事給坐實了。
果然,秦太太一聽,面上譏諷的意味更濃烈了些,“好啊,遛著我們在這裡等,她裝病去伺候情郎,蘇總,這就是你嘴裡說的誠意?”
蘇婉琴壓著怒火,低聲道,“秦太太,家玉確實是去醫院看病了,想必是景琰不舒服,臨時喊她過來捎些醒酒湯,宋家跟顧家是世交,兩人從小就以兄妹相處,家玉總不好視而不見。”
顧景琰並沒有拆蘇婉琴的臺,說宋家玉是自己過來的,畢竟他還要維持自己失憶且對宋家玉有好感的人設,拆臺的事兒幹得太明顯,怕是瞞不過蘇婉琴的眼。
他只是皺著眉,揉著太陽穴,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但是宋家玉聽到“從小以兄妹相處”,頓時就有些著急了,只是被蘇婉琴剜了一眼,咬著唇沒敢出聲。
秦太太聽到蘇婉琴那麼說,陰陽怪氣道,“帶病給人送醒酒湯?這兄妹關係可真夠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特意跟我那侄子相親,搞這一出故意噁心我們呢。”
蘇婉琴卻仿若沒有聽出其中的譏諷,神色如常道,“景琰之前落過水,身體不好,家玉和他的醫生認識,所以留意的多一些。”
宋家玉卻是愣了愣,抓住秦太太話裡的字眼“什麼相親?”
蘇婉琴只跟她說要給秦太太賠禮道歉,並沒有說什麼相親的事兒。
秦太太見宋家玉一臉茫然的樣子,算是搞明白了。
什麼相親,什麼婚約,根本就是蘇婉琴想約她找的幌子,她壓根就沒想真心實意讓宋家玉嫁到童家!
秦太太笑了一聲,“你媽沒跟你說嗎?今天她本來是想來商量你和童遠的婚事的,”
宋家玉臉色一變,猛地看向蘇婉琴,“媽,她說的是真的嗎?”
蘇婉琴的心一沉再沉,她怕宋家玉這時候犯蠢,一邊給她使眼色,一邊道,“你跟童遠之前在國外的時候不是關係挺好嗎?你也經常跟我說童遠那孩子不錯,挺討人喜歡,之前童遠沒有畢業,我就沒跟你提過,現在這孩子畢業了,你也到了年紀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你們倆也聊聊,也覺得合適就處處。”
如果今天顧景琰不在這兒,宋家玉也許還能接收到蘇婉琴給她的暗示,但是此刻,顧景琰就在旁邊,蘇婉琴卻張口閉口要她跟別人處,宋家玉抬頭看見顧景琰那個蹙眉的表情時,一下就沒繃住。
“誰跟他關係好了?我跟他處什麼處?又胖又醜,我是眼瞎了嗎我會看上那種人?”
童家母子聽到走廊上的吵鬧聲,以為出了什麼事,起身往外走,結果剛拉開門,就聽到宋家玉這番話,童太太的表情可以說是肉眼可見陰沉下來。
看到童太太母子的那一刻,蘇婉琴忽然有種想拉宋家玉去做下親子鑑定的衝動。
蠢鈍如豬!蠢鈍如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