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七爺真的不在家?那他夫人呢?”蔣四娘坐在內室,抱著閉目沉睡的阿貝,眯著眼睛問道,“帖子送到盛國公府了嗎?”
“送了。盛國公府的管事見了帖子,親自出來解釋,說他們家老爺夫人帶著大公子和二公子去東北了。”
蔣四娘撇了撇嘴,她不是很信盛國公管事的話,誰知道是不是託辭呢?
“我們知道盛七爺有聖上的諭旨,盛七爺不願意,不用為別人醫治。但是你有沒有說,我們是盛家大姑奶奶的親戚,是妯娌。我們阿貝,是盛家大姑奶奶的嫡親侄子?”蔣四娘身邊的婆子著急問道,“盛七爺不會不答應吧?!”
京城裡的人如今都知道,盛七爺最好說話。——只要你能求到他面前。
可惜盛七爺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等閒人等都不能找到他面前。
“四少奶奶,不如您去求求您大堂嫂。她是盛國公府的養女,如今又封了公主。她要說句話,盛七爺肯定會出手的。”阿貝的乳孃悄悄建議道。
蔣四娘咬了咬唇,遲疑著道:“……給我孃家送個信,讓老祖宗幫著找個靠譜的神醫吧。”
她面皮薄,還是拉不下臉去求盛思顏。
上一次為了周雁麗的事,她跟盛思顏幾乎是公開撕破臉了。
想到盛思顏的辭鋒銳利,蔣四娘下意識抱緊了孩子,道:“趕緊回我孃家,找我娘和老祖宗商議。”
她還是去求老祖宗和娘吧,哪怕被她們罵一頓,也好過去低三下四看別人的鼻子眼睛。特別是本來不如她的那些人的鼻子眼睛。
蔣家老祖宗和曹大奶奶聽說了,也忙亂著四處去找人在民間請名醫。
因除了盛七爺以外,太醫都請過了,卻沒有效果。
……
大夏京城的陽春三月是踏青的好時候。
阿寶自從會走路之後,真是一刻也閒不下來。
成天在神將府後院跑跑跳跳,不是追得阿財滿院子跑,就是去竹馨館要騎貓熊。或者去後園的大湖裡用竹竿戳湖裡的天鵝和白鷺。驚得神將府裡更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把範媽媽和墮民大長老弄得一驚一乍。
集墮民八姓精英和墮民大長老之力,都只能勉強跟阿寶的旺盛精力打個平手。
本來小古板一樣的小冬葵也跟著淘氣起來。
那天盛思顏看見三歲多不到四歲的小冬葵將範媽媽養的一隻鬆獅犬的兩隻眼睛染成黑色。四腳也染成黑色,裝作是貓熊的樣子,牽到竹馨館要去“鬥貓熊”,差點眼前一黑。就地暈倒……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到底是朱還是墨。就看哪一方的力量更強大了。
本來想用小冬葵影響阿寶的盛思顏失敗了,因為阿寶一點沒有變,變的是小冬葵……
這可怎麼辦啊?
若是王氏和盛七爺從東北迴來,看見本來乖巧聽話的兒子成了淘氣的小祖宗。她拿什麼臉面去見爹孃啊?!
“娘!娘!小舅舅說要去出去踏青!”阿寶掀開門簾,咚咚跑進來,抱住盛思顏的雙腿叫道。
盛思顏低頭看著他。道:“……是小舅舅要去,還有你要去?”
阿寶笑嘻嘻地道:“都要去!沒有差別的!”
盛思顏:“……”
小冬葵也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對盛思顏道:“大姊,我跟阿寶說了以前爹孃帶我和二哥去城郊莊子裡住的事兒,我們去田地裡踏青,摘榆錢,做榆錢餅吃呢。”
“我也要吃榆錢餅!”阿寶大叫,“娘!孃親!我們出城去摘榆錢吧!”
盛思顏抿了抿唇,道:“咱們家就有榆樹,要摘榆錢,去後園摘就可以了,不用出城。”
“啊?”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