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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這回還真就不是錢大富突然發了善心,而是王老爺的父母真就快不行了。本身年事已高,還碰上家中遭了大難,加上之前王老太爺還被打了板子,王老太太則一直貼身伺候屎尿,過了這幾個月,兩人感覺都快撐不下去了,真的不可能挨家挨戶的磕頭賠罪了。
但沒關係,那些簽了賣身契的人可以啊!先前還幫著丟了孩子的人家割麥子,眼下更簡單了,不就是磕頭嗎?總比砍頭強。
事兒是多,可也不用錢大富親自跑。因此,他
不是很好的訊息?
那不就是壞訊息的委婉說辭?
聯想到之前錢管家從縣城那邊打聽到的訊息, 安卉心下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果然,等安父回來後, 錢大富把事情大概的一說, 安家父女倆的臉色都不好了。
王家人暫時被保住了啊!
雖說沒有明確的說要改判或者別的什麼情況,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他們暫時死不了了。至於縣太爺一怒之下讓王家其他子嗣挨家挨戶的磕頭賠禮道歉……
不好意思, 安家父女倆誰也不在乎這個!
單單配陰婚這事兒裡頭,就有將近二百條的人命,更別提童男童女活祭,以及販賣孩童的過程中的傷亡情況。
這麼多條人命,磕個頭就了結了?咋地, 你家的頭這麼金貴啊?
“以命抵命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結果他們現在還不用死了?”安卉怎麼也想不通,像這樣的惡性事件, 憑什麼不能判死刑?這跟她上輩子見過的那些支援廢死的老外有啥區別?
錢大富也是搖頭嘆氣:“縣太爺這人吧,他的態度還是很堅決的。但縣太爺也有上峰, 上頭下了死令,估計他也沒轍兒。”
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安卉還是明白的。
但明白歸明白,並不妨礙她生氣。
倒是安父,在一時的氣憤過後, 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瞅了瞅外頭的天色, 安父招呼錢大富出門:“找個飯館子,咱倆邊吃邊說。你再仔細回想一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事情, 從頭到尾說一遍。我總感覺吧,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倆說著話就出門了, 錢管家猶豫了一下,也很快跟了上去。
安卉氣鼓鼓的瞪眼,雖然她確實沒膽子看行刑現場,但她還是期待著拍花子被酷刑送走。什麼人權啊自由啊,牲口不需要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有時候,轉機來得就是那麼快。
連已經感覺到這事兒有些怪異的安父都沒想到,他們是真的冤枉了王家人。
也不能完全說是冤枉,因為王家人確實做了很多壞事,手上也沾了不少的人命。但關於妙齡少女被拐賣至秦樓楚館這個事兒……
它真不是王家人乾的!
為什麼承認了那麼多的罪名,卻獨獨不承認那個?因為他們確實沒幹過啊!沒幹過,怎麼承認?橫豎就算承認了也不能減輕罪名,王老爺說什麼都不願意給別人背黑鍋。
“縣太爺!縣令大人!如果我真的幹過這種事兒,就讓我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我沒幹過啊!沒啊!”
“一樣都是幹了缺德事兒,我把全家都搭上了,憑啥跟我差不多的人就能逃脫罪責?我不服!大人,您去查吧,真的不是我,真的還有另外一夥人!”
“我不服氣!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拍花子都死絕!我逃不過了,別人也別想活!”
就算是鐵腦殼的縣太爺,最終還是被說服了。但想要承認這個事兒卻很難,這意味著洛江縣境內,可能不止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