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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父讓馬車停在了河岸邊上,自己走到了石拱橋上,探頭往底下看。
這一看, 他的心就涼了大半。
洛江縣因為臨江的關係,本縣境內有不少的溪流, 有一些是單獨的,但更多的則是最終會匯聚到洛江之內。
而這座石拱橋就架在了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河上,看流向,明顯就是奔著洛江去的。
更要命的是,石拱橋距離河面目測至少也有五六米的落差,這個距離對於一個年幼的孩童來說,怕是一入水就能被砸暈過去。
再一個,儘管目前已經開春轉暖了,但丁家那孩子被丟掉時,還處於乍暖還寒的時候。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安父完全想不到孩子要如何生還。
突然,他的目光被遠處的一艘小舟所吸引,忙問正好經過橋面的路人:“這裡有橋,為何還有擺渡船只?”
路人被問得一臉茫然,順著安父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才恍然:“那是抓魚的,舟上養了魚鷹,你要是想買魚就去岸邊招招手,比鎮上的魚販子賣得要便宜多了。”
安父道了謝,很快就走下石拱橋,錢家下人過來詢問時,他擺擺手,徑直朝著遠處的小舟走去。
到了岸邊,他衝著小舟招手。
泛舟人果然很快就將小舟划向了岸邊:“買魚啊?剛抓了兩條大肥魚呢!”
安父問道:“老人家,跟你打聽一個事兒,前陣子這裡可發生過什麼稀罕事兒?”
看安父不像是要買魚的,泛舟的老人家也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只樂呵呵的反問道:“這兒能有什麼稀罕事兒?”
“這……”安父略一沉吟,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不瞞老人家,我是受人之託幫忙找個人的。鎮上有孩子被拍花子拐走了,縣太爺前幾日抓到了拍花子,根據他們所說,前陣子曾把一個兩歲的男童從橋面上丟到了河裡。”
那老人家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下意識的罵了一句娘,隨後才抬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安父,半晌沒吭聲。
見他這副態度,安父反而鎮定下來了。
“我也是受人之託,孩子家裡人都快急瘋了,孩子的太奶奶甚至因為太過於自責而病逝,而且這事兒還涉及到了拍花子案,縣太爺已經插手了……”
老人家更遲疑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出聲。
“縣太爺英明神武,賞罰分明,如果真的是另有內情,我相信他不會讓好人受罪的。”為了能讓老人家安心,安父也是真的拼了,忍著噁心誇了一波縣太爺。
終於,在安父的再三勸解下,那老人家吭吭哧哧的給出了一個不太明確的線索。
他建議安父去找里長。
又提醒說,最好能帶上有分量的人,還是孩子的家人,不然里長不一定會幫忙。
安父曾經在安家村住過一段時間,很清楚像這種閉塞的村子裡,外人是很難直接帶出孩子的,哪怕知道明確的線索也不能直接上門搶孩子。因此,他謝過了老人家,決定先去通知丁家人。
事情倒是辦得很順利,丁家雖然不算富裕,但畢竟是本地人,很快就找了當地書院裡的先生,一行人就這樣登了里長家的門。
里長聽完事情經過後,很是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在安父再三強調,這事兒已經鬧大了,縣衙門都插手了,他才不得不開口說了情況。
“我知道你們說的那孩子在哪兒,但這事兒不太好辦……唉!”
“去年入伏那會兒,李家兩個小子跟他們奶奶說,要去河裡玩水,結果去了就再沒回來過,連屍首都沒找到。李阿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