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 安卉也不知道是看到禮物平靜了點兒, 還是單純的不想在外人跟前跟她爹火拼,反正她是回灶屋把鍋鏟放下了, 然後盛了一大盤已經焦糊了的綠葉子菜,端上桌請她爹吃飯。
安父探頭一看, 瞬間慫了:“要不咱們出去吃吧。就那個週記酒樓,我都好久沒吃了,怪惦記著。”
“那您老人家也好久沒吃我親手做的飯菜了,就完全不惦記?”
這個問題簡直要命。
最終,安父不得不選擇面對現實, 趕緊又去灶屋做了倆菜, 還盛情邀請錢家下人一起吃。
本來人家是不想吃的,倒不是嫌棄,而是單純的不敢冒犯。可安父揹著安卉拼命的衝他們眨眼睛, 鬧到最後,大家也就坐了下來, 一起品嚐安家父女的廚藝。
該怎麼形容呢?
就是想勸安半仙好好當他的風水先生吧,千萬不要想不開當廚子。至於安家大姑娘,將來找個有錢人家嫁了吧,就這手藝,孩子吃了不得哭爹喊娘呢?
趁著吃飯的光景,安父也大概的說了一下錢大富的情況。
總結一下就是,老錢他啊,要錢不要命。
安卉看了一眼錢家下人,示意安父收斂一點兒。可惜,安父才不管那麼多,他當著人家錢大富的面,都是這麼說話的,怎麼可能面對錢家下人收斂呢?
沒奈何,安卉只能岔開話題:“房東老太太跟我商量著,提前給十個月的房租,她再續租給咱們家一年。我已經把房租交了,他們家好像最近幾日也要出門了。對了,要不就拜託錢家把人捎帶一程?反正去府城肯定是要先去洛江縣的。”
“鄉試啊?這麼早就要走了?不是說八月裡才是鄉試嗎?”
“好像是八月初幾,當初也是跟我說六月中下旬走的,差不多了吧?不是說府城很遠嗎?”安卉又沒去過府城,但在這小地方待得久了,感覺去縣城都挺遠的。
聽房東老太太說,去府城得先搭車去縣城裡,然後再趕路去碼頭,打聽一下最近有沒有去府城的船隻,就算有,人家也不一定捎帶你。或者沒有直達府城的,那就要繞道了,看人家最遠能送到哪兒,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
哪怕到了府城那邊的碼頭,那碼頭也不是就在府城裡的,不得搭便車呢?要是運氣不好,日都碰不上順道的,還得另外想轍兒。
安卉沒經歷過這種事兒,也是在老太太的唸叨聲中,才明白這年頭是沒有客運服務的,要麼有錢到包車包船,要麼就只能搭順風車和船,甚至搭的還不是客船,而是人家裝貨的商船。
反正就是麻煩唄。
“這麼麻煩的嗎?”安父扭頭問陪他一起回來的錢家管事。
錢家管事打著哈哈道:“也不是那麼麻煩,要是半仙你的親朋好友想去府城,搭錢家的商船就成了。咱們家老爺不是才談下了一樁大買賣嗎?每個月至少運十船煤炭去府城那頭,順道的事兒,一點兒也不麻煩。”
頓了頓,管事又補充了一句:“就算那天正好沒有錢家的商船,來往的商船多半都是咱們家老爺的熟人,哪怕不算很熟,遞個名帖捎帶個人也不費事兒。”
安父懂了。
想起隔壁房東人還挺好的,在他們父女倆剛來昌平鎮時,也沒少幫襯他們,當下便道:“那就麻煩管事了,我等下就跟他們說一聲,問問具體出發的時間。”
“不麻煩,一點兒也不麻煩,我家老爺……搞不好以後還要繼續麻煩半仙呢。”
會被派人送安父的,就算不是大管家級別的,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