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加身的外賣員,電車騎得飛快,揣著一瓶礦泉水,滋溜溜來到了葉子律家的門口。
敲敲敲。
在外面叫了半天,見沒人答應,打電話也沒人接聽,索性直接放在門口,拍個照就離開了。
雖然這單的跑腿費很高,但是也不能在這乾耗著,還得趕緊接單,多掙一塊是一塊啊。
也許是先前情緒起伏太大,又折騰了半天,夜眀眼睛一閉,沒一會兒就直接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黑暗了下來。
在這一刻,天上溫暖炙熱的陽光,瞬間消失,唯有地上殘留的溫度能證明,太陽確實存在過。
與此同時,東邊大陸一輪銀月凌空高掛,灑下星星點點的光輝,照亮了整片東方大地。
而在天空的西方,竟然詭異的出現了一輪血月。
血月高掛,光輝籠罩住片蒼莽大陸,噴薄出絲絲縷縷紅色光芒,看起來很是詭異。
更詭異的不止如此。
紅色月光與銀色月光,以夜眀為中心,竟然涇渭分明,有一條看不見的界限。
像兩條相遇的洪流,互不干擾,各自奔流。
如果夜眀這時候醒來,一定會被天空的詭異月空驚住,並且深切的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地球上了。
西方,血月籠罩之地。
沙漠邊緣的矮山丘陵上,在血月的照耀下,有一個黑色的影子緩緩蠕動。
目標直指沙漠中央。
沉睡中的夜眀,嘴裡嘟囔幾句不清楚的夢話,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
...
“跑~!”
“孩他媽,快跑,帶咕咕嚕衝出去~!”
灼日消失,血月降臨的那一刻,十萬大山的荒莽叢林裡,響起了聲嘶力竭的嚎叫。
在一片樹木相對稀少的灌木林裡,十幾只齜狼中間,有三隻野豬被圍在了中間。
兩隻壯碩的大野豬中間,有一隻惶惶不安的小野豬。
在血月升起的那一刻,雄性大野豬突然發出一聲嘶吼,四蹄刨地,眼睛充血,低頭向著面前的幾隻齜狼,義無反顧地衝了過去。
大野豬咕勇很清楚,當血月升起的那一刻,就是它們一家子最後的時刻。
好在這群齜狼的首領,為了減少損失,也或者為了等待灼日消失,一直採取圍而不殺的策略。
在此期間,他已經帶著媳婦距離禁域非常近了,只要能夠逃到禁域邊緣,它有足夠的自信,能夠帶著小崽子和媳婦逃離兇險。
獵殺時刻!
齜狼群后方,一體型壯碩的齜狼首領,站在一個三米粗的枯樹幹上。
被疤痕貫穿的三角眼,閃爍著殘忍目光。
隨著血月升起,她體內的暴虐因子,瘋狂沸騰。
“攔住它們,千萬別讓他們闖入了禁域!”
“萬一他們觸及了彩霧,到時候屍骨無存,化成金沙,我們今天就白忙活了!”
整個大陸誰不知道,在荒莽十萬大山的中間,有一片禁域,裡面存在著難以理解的彩霧。
彩霧由無數五彩粒子組成,生生不息,亙古長存。
別看彩霧五彩絢爛,看著很漂亮,但是這大陸上的生靈,無不聞之色變。
即便獸神山上的那條,聲稱能毒殺萬物的老毒物,也不敢靠近禁域分毫。
大陸歷數萬年以來,數不盡的強者,都曾打過這些彩霧的主意,但是無不都被彩霧,化成了一粒粒金黃的沙粒。
夜眀眼中的沙漠細沙,其實就是數萬年來,因為各種原因,死在這裡裡數不盡的生命。
這裡與其說是沙漠,不如說是骨灰墓地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