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對話就是,如果說出來之後沒有立刻銜接上下一輪,大家同時沉默的話,就會非常怪。
酒店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安靜的時候能聽見外面保潔員聊天的聲音,言灼慢慢把筷子放下。秦渡涼便捧過飯盒來,自己接著吃。
言灼知道職業車隊會控制賽車手的飲食:「要不我還是塞一塞吧。」
又沉默了。
更怪了。
秦渡涼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但他還是含著一口飯笑了,腮幫子撐著,很無奈但真的忍不住。
他努力地嚼了好幾下,嚥下去:「沒事,賽期可以隨便吃。」
「是嗎?」言灼倒是沒聽說過這個說法。
秦渡涼篤定地說:「是,我們做賽車手的,多少都吃得下。」
「……」言灼相信這句他是故意的。
因為昨晚秦渡涼都嚥下去了。
後一天,從黑河市到遜克縣的賽段,摩托組重新回到賽道。
到這裡,依然參賽的車輛大約是發車時候的60,今天佩佩稍微有點感冒,準備的時候時不時清嗓子。
導播有點擔心:「楊老師言老師,今天您二位要稍微辛苦一點了。」
兩位解說都表示沒問題,佩佩自己感覺很抱歉,但是氣溫太低感冒著涼也實在不是她能左右的。
今天繼續解說,佩佩雖然音色有些啞,但已經盡全力跟著另外兩個人的解說節奏在接話。結果,這個賽段結束,所有車組抵達遜克縣後,楊優感冒了。
為了保護最後一位健康的解說,導播立刻把言灼跟他們隔離開來。
「言老師!你可不能有事啊!」導播邊說邊掩護言灼上另一輛車。
賽會的工作人員們比車組要慢一拍,比如參賽車組在下午就已經到了遜克縣,賽會的車行進起來沒有車組那麼快,在日落之後才晃晃悠悠地到縣城。
秦渡涼在酒店外面抽菸,遜克縣與俄羅斯隔江相望,寒風刺骨。
車組住的酒店門口還有很多記者,近幾年體育界的也被要求了言行舉止,所以秦渡涼反向為之,不需要躲避鏡頭,只要叼根煙,記者們自然不會拍。
賽會和車組有時候會住在同一間酒店,取決於酒店的剩餘客房量。今天在遜克縣,酒店的房間還很充裕。
秦渡涼滅了煙迎上去,已經擺好了禮貌的微笑準備跟三位解說打招呼,結果只下來一位。
微笑立刻不禮貌了,變燦爛了。
「導播怕我被傳染,把我隔開了。」言灼說,「還讓我提前喝點感冒藥預防。」
接下來還有五個賽段,也就是還有五天要工作。
晚上兩個人什麼都沒做,服務員拿走需要洗烘的衣服後,言灼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感冒藥。
秦渡涼有個會,由於沒租到場地,改成了線上會議。他在書桌那兒用筆記本開會,言灼為了不入畫,就坐在地毯上,桌子底下,秦渡涼的腿邊。
有些孩子很喜歡用棉被支一個帳篷躲在裡面,像一個小堡壘,很有安全感。
他聽著秦渡涼在上面開會,一絲不苟。
秦渡涼:「這輛杜卡迪跑起來還是那些熟悉的小問題,不重要了,習慣了,動力還是很暴力的,一把油下去動力太猛了,搞不好還要回一點,但能控住。」
秦渡涼:「右邊避震歪掉了,換的時候別換總成,我摔的那一下,化合器裡面的汽油把火花塞淹死了,所以它這會兒應該啟動不了,你們邊點火邊聽著。」
摔車的時候言灼看見了,那一下看著嚇人,但言灼知道不嚴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