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秦渡涼來說,可太好了。
鎂光燈亮起。
言灼抬眼,看向鏡頭:「歡迎來到dota2國際邀請賽,我是解說言灼。」
第70章
鑰匙球館, 西雅圖超音速的主場。
鎂光燈在選手頭頂拼命地閃,秦渡涼四周坐著狂熱的粉絲們,他們有應援的手幅和螢光棒, 甚至還有人定製了巨大的隊旗在揮舞。
秦渡涼只知道言灼今年很看好hover戰隊,而現場hover戰隊的粉絲並不多。
不過場地在北美, 除開本身就在這附近的華人,遠赴萬裡來看一場比賽, 那麼至少是資深老粉。hover並不是底蘊深厚的老牌戰隊,自然不會有多少應援。
開場表演結束後, 進入勝者組決賽bo3的第一輪對局。
其實不止言灼看過秦渡涼的現場,秦渡涼也在分手之後偷偷去過場館看言灼的解說。恰好, 那年也是世界賽,也是dota2。
賽場也在這裡,西雅圖鑰匙球館。那是言灼第一年解說世界賽, 還不是主解說,坐在最右邊。
年輕的解說嚴格按照賽會組的要求,不可以說英雄、物品的「俗稱」。例如「羊刀」要說「邪惡鐮刀」、「跳刀」要說「閃爍匕首」……初入社會的言灼謹小慎微, 一局下來累得不行。
儘管和他搭檔的老牌解說不止一次地說,沒那麼誇張啦,你管「恐怖利刃」叫「tb」也不會怎麼樣,觀眾能聽懂就行。
彼時確實是這樣,官方想要制度化, 但這些老牌解說員要麼是遠古大神退役, 坐擁大群粉絲,說話有底氣;要麼就仗著dota2沒幾個好解說, 就擺,你敢不敢開了我。
只有言灼乖乖地念著那些拗口的全稱:代達羅斯之殤、斯嘉蒂之眼……
所以一切爭取都是值得的, 後來官方規則強硬,只有他在第二年依然被選為世界賽中文解說員。
並且第二年,中國隊有著相當猛烈的奪冠之勢,在s級聯賽上高歌猛進,國內外對他們的評價極高,直接叫囂著「銀河戰艦」、「這次你們爭第二」、「我們xxx戰隊是不可戰勝的」。
結果,第二年的8月……解說臺上年輕的主解說員說:「朋友們,這個世界運轉的方式就是這樣,會有圓滿,會有遺憾。我知道今天之後會有觀眾在遊戲社群裡發洩怒氣,可是我們要記住,整個賽區,沒有人比他們五個更想贏,今天的遺憾,一定是為了以後的圓滿。」
「我知道在場的、直播間的很多朋友都將他們五人看作自己的青春。可是當時間流逝,我們會發現,青春的本質就是一場遠行,所以,學著向前走吧。」
「春天種下的種子,在秋天未必能結出果實。」
「可是——」
當時言灼的目光非常堅定,他對著鏡頭說:「可是今天的一切必將千古流傳,他們都是為了榮耀而戰。」
那年言灼在中文流直播裡說的話,遏制住了很多鍵盤俠。雖然當時水友們的怒火燒遍網路,不過沒有官方預想的糟糕。
後來,那支隊伍決定原班人馬再戰一年,言灼轉發了那條微博,附上一句:明年見。
這些事情,秦渡涼都知道。
曾經不敢在糖水鋪子前面站太久點單的少年,已經長成了能夠安撫整個賽區,有著極強感染力的人。
遊戲社群裡的很多人把自己論壇的簽名改成「青春的本質就是一場遠行」,那年溫哥華的星空和煙火禁錮住了1500萬人,有人走出來了,有人至今還沒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