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淵封印三千年,人族一統天下,人間靈氣枯竭,現在這些沒出息的後輩根本沒有墮落成魔的資格。瘋成畢春生那樣的,也只能變成個不上不下的‘人燭’,沒有赤淵,世上就根本不可能有新的‘人魔’誕生了。赤淵火不是人力能點的,只能借這些上古人魔之力……啊。”
瞎子忽然住了嘴。
只見狹小的墓道到了盡頭,盡頭處,有一面巨大的“水晶牆”,裡面封著一具男屍。
男屍儲存完好,像睡著了,連眼睫毛都分毫畢現,穿著打扮與那些陪葬的小屍體不同,更像是中原人族的樣子。看面相,他有三十來歲,並不算老,但嘴角下垂、眉心有褶,有一張飽經滄桑的臉,死後仍滿懷憂思似的。
“這是……墓主嗎?”
“應該是,你們看他的腰帶!”蛇皮湊上前,指著那男屍腰帶上一塊腰牌說,“高山微雲生前,被高山王送到人皇身邊當隨從,腰牌上寫了‘微雲’兩個字……嘖,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樣啊,我以為這高山貴族天天剝削人民,肯定腦滿腸肥的,這位怎麼一臉苦相?”
“你可以等他醒了問問。”瞎子看了一眼時間,“咱們被困了大半天,時間不多了,子夜之交是十一點,得抓緊了——燕隊,你準備好了嗎?”
燕秋山的兩頰緊了緊。
木偶女問:“水底下怎麼寫祭文?”
瞎子衝蛇皮打了個手勢,蛇皮從入水珠裡搬出了裝著鮫人血的罐子,他大概是有了心理陰影,這回長了記性,小心翼翼地不敢用手碰。
瞎子雙手交疊,擺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嘴裡默唸了句什麼:“起——”
那些陶罐隨著他的話音,飄飄悠悠地浮了起來,飛到了封著高山王子的石壁面前。
瞎子:“閃開!”
眾人都見識過鮫人血的可怕之處,集體往後退,瞎子一聲低喝,所有的陶罐同時撞向石壁,大片的鮫人血潑在了石壁上就迅速凝結,緊緊地在石壁上粘附了一層,它竟然不溶於水!
封著高山王子的石壁好像被刷了一層血色的油漆,均勻極了,石壁後面的男人隱沒在血色裡,鮫人燈下,那鮮紅顏色尤其觸目驚心,瞎子轉向燕秋山:“燕隊,到你了,子夜之前,你要把陰沉祭文用刀刻在鮫人血上,匕首帶了吧?”
燕秋山喉頭動了動,握緊了腰間的匕首,緩緩上前。
瞎子壓低聲音:“別忘了你的願望。”
燕秋山閉上眼,片刻,他抽出腰間的匕首,利刃劃破了周遭的水流,瞎子臉上浮現出一個微笑。
這時,墓道口有人大喊:“燕隊,別!”
聲波直接從氣泡裡飛出來,撞開海水,飛向燕秋山,風神一趕到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燕秋山的匕首落在鮫人血上,劃出了
王澤和燕秋山太熟了, 熟到燕秋山才動第一刀, 他就已經看出了後面的走勢——那是一個只有金屬系的特能才能用的符咒, 能瞬間抽空一個人身上所有的能量,讓他手上的金屬製品中自由電子重新分佈,產生足夠大的電勢差, 電弧會在很小的範圍內擊穿空氣,一般用於引爆危險物品。
尤其在密閉空間裡!
電光石火間,王澤明白了他想幹什麼, 驚駭得瞪大了眼, 瞪向那塗了滿牆的“血色顏料”。
這種叫做“鴆”的顏料質地油潤,喜歡新鮮血肉, 即使隔著紙巾,也能迅速滲透, 攀附而上,它畏光、畏火, 因為其中的油性物質容易引燃,而含有毒素的鮫人血能量密度非常高,一旦被引燃, 立刻會發生爆炸。
此時, 陰沉祭產生的密閉結界牢不可破,在這裡引爆滿牆的“鴆”,能把高山王子炸成渣!
這樣,就再也沒人能復活這些早該入土